“我知道!”萧阳道,只攥紧了那只柔软的小手,这也许是这小姑娘临死之前唯一愿望了,我与她几次三番相遇,如今要不是为了救我,她也不会命垂一线。什么江湖道义,什么南朝百姓,统统滚一边去,这小姑娘就是南朝百姓,于冰汐该杀!
玉儿望尽萧阳眸中之意,悲喜交加,又呕出一口鲜血。众人一声惊叫,李若滢眼神复杂地看着师父,欲言又止。
即使她不是他的孩子,也是其他武林世家的遗孤,若非如此怎会知道如此多的武学名目?杜云锦扶起玉儿,盘膝而坐,要给玉儿运功,李若滢又不舍得看着师父。
玉儿握住杜云锦道:“师太,勿费心神!”语气坚定,神情肃穆。
杜云锦慨然心惊,这坚定的眼神和他是多么相似!不由得心神俱碎,气血攻心,肺腑之中又汹涌翻腾。杜云锦心惊,与飞天转轮蝠剧斗之下经脉受损,如今心急又走岔了气血,肺腑之中真气逆转,在胸口汹涌不止。她抿紧嘴唇,颔首而笑,携着李若滢款步退出。
李若滢抱拳歉然道:“既然如此,玉儿妹妹先告辞了,各位保重!”回到禅房,杜云锦盘膝而坐,调息匀气,懊恼道:“他到底是用什么破了我的天蚕神功?”杜云锦练天蚕神功逾三十年,早已炉火纯青。运功时天罡护体,周身真气流转,随时击取对方性命,而转轮蝠在杜云锦聚功前已识破先机,攻取杜云锦心肺二处要穴,至此真气不能凝聚,在体内肆意游走,冲撞肺腑,实在伤得不轻。她静住心神,将经脉肺息调匀,却怎么也控制不住随意在身体游走的真气,头顶热气氤氲,一口黑血冲口喷薄而出。
杜云锦走后,玉儿把慧空禅师留下的两句禅经反复咀嚼,顿感胸口顺畅很多。萧阳抱起玉儿来到偏殿,蒋卫端来一张椅子,三五个人拢在一处廊檐下,继续观斗。
场上形势急转直下,众人早已被齐多鲁手下高手所震慑,余下南朝高手坐山观虎斗,更添了齐多鲁嚣张气焰:“南朝无人,让几个小毛孩上来送死!”
场下众英雄忿忿不平,却也无可奈何,这还是齐多鲁手下出手,要是他自个儿出手,又是怎样的翻天覆地?有去无回?
千余人的广场人头攒动,鸦雀无声。
“错了!只有赢了这些不成器的小毛孩,才有资格和南朝高手较量!”一声清亮的女声响起,犹如罄声。场上英雄立刻将目光对准了发声者,原来是于世芊。
她款步而出,一身绮罗香衣灿若云霞。她轻启朱唇,笑声袅袅:“小女子不才,来讨教!”
齐多鲁冷笑一声,又一黑衣斗篷排众而出,是无极星云蝠。
“他的幽冥神功很厉害!”玉儿哆嗦道,“中掌之人,恍若生人,却已死去。”
于世芊矫若游龙已和无极星云蝠都在一处。
玉儿也不得不佩服于世芊轻功出神入化,在内力和拳脚上讨得了便宜。
于世芊恍如飞天仙子在半空中游移不定,无极星云蝠的幽冥神功有力也使不出来。于世芊瞅准时机,手中晃出一柄晶亮的峨眉刺直刺无极星云福的百汇穴,这招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场上英雄大为抒怀。
无极星云蝠也不失时机的使出幽冥神功直捣黄龙,于世芊必死无疑。
玉儿凝聚心神,睁大眼睛看这千钧一发的一幕,于世芊毫无畏惧、实实在在得受了无极星云蝠一掌,峨眉刺受力使偏划过无极星云蝠肩膀。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往后各退数丈。
场上英雄大惊,于世芊捂住胸口,无极星云蝠捂住臂膀都面露微笑。
无极星云蝠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好轻功,好胆色!”
于世芊依旧吐气如兰:“承让了,赢了我,南朝高手自然会出列,只可惜……”
无极星云蝠面有愧色,讪讪而下。
玉儿惊惶不已:“她实实在在受了一掌,居然没事?她只是轻功好而已,内功修为以她的年龄也未达到臻境,从招数来看也没有使出绝迹江湖的盖世神功,难道使了,我没看出来?”如此耗费心神的左思右想,玉儿鲜血又喷涌而出,累得萧阳和蒋卫一阵焦虑。
萧阳似宽慰道:“我家玉乾庄庄主和于望峰是拜把子兄弟,我听庄主说,于望峰有一件西域蚕丝胄,穿上它,刀枪不入,重力相击也可消去。”
玉儿恍然道:“原来如此,世无英雄,遂成竖子之名!”
萧阳担心玉儿到时候情急下说破,喉舌动了动,眉间相蹙。
玉儿浅笑:“她赢总比番邦人赢好。”
萧阳不禁感慨,这个姑娘冰雪聪明,有时又过于尖锐了!他扭头继续瞧场上情形。
齐多鲁横眉一扫,不服道:“女儿如此厉害,不知老子是不是脓包?”
“赢了我,爹爹自然会和你过招。”
“哼,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话音未落,齐多鲁迅如凫鸟,越过于世芊似猎鹰般扑向端坐在场中梨花木椅上的于望峰。
疾风掠过于世芊衣襟,她脸色煞白恍然立在当地,眼睁睁地看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