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汉江上游连夜修建了一个能运载坦克的浮桥之后,战局再次有利于朝鲜人民军。四辆先期通过汉江的T34坦克掩护着两个连的人民军战士冲向汉江南岸的南韩防线,本来期望汉江天堑能阻挡人民军脚步的南韩军队顿时作鸟兽散。人民军大部队陆续渡过汉江,浩浩荡荡向南挺进。
虽然进攻的步伐依旧很快,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特别大的阻碍,但是韩昌绪还是明显地感觉到后面的仗会越来越难打了。
在水源、在大田,人民军打垮了数支前来增援的美军地面部队,但是逐日增多的美军地面和空中炮火也开始给人民军带来了巨大的伤亡。就在一周前,暴露在平原上的第三师及所属坦克营被美军轰炸机群发现,结果在一****口径火箭弹和重磅炸弹的洗礼之后,三十多辆T34坦克以及一百多辆各种汽车变成了冒着滚滚浓烟的废铁。随着坦克营一起行动的一个团,也被美军飞机发现。结果在呼叫而来的美军远程炮火的打击下,这个团只有一百多人逃出生天。让韩昌绪心惊的是,这次巨大的人员和物质损失居然不是在面对面的战场上产生的。
“情况表明,越往后,美韩军队收缩的密度越大,我们的补给线会越长。相应的,敌人的火力也会越猛烈。只有趁敌人立足未稳之前迅速进攻到釜山,否则等敌人的防线布置好之后,恐怕即使人民军再付出重大代价,也很难突破这个最后的据点。”韩昌绪回忆自己在不久前的一个由金日成首相亲自召开的军事会议上的汇报。
“从几次与美军的接触上看,美国鬼子的火力虽然猛烈,但是战斗力却不强。现在盘踞在釜山的美伪军人数虽多,但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只要人民军的主力集结完毕之后,我相信凭着战士们的勇敢顽强,完全可以突破敌人的防线。目前关键的是要扫清战场周边残留的敌军,防止我们在全力进攻的时候受到其他方面的袭击。另外,广大的朝鲜人民盼望人民军已久,我们应该尽快将这些受压迫的人民解放出来。”军团司令金成武不满意韩昌绪这种带有悲观情绪的观点,皱着眉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主席台上坐着的金日成也频频点头,谁都看得出来他很赞同金成武的观点。
既然最高统帅已经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人民军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很快被确定下来。临散会的时候,忧心忡忡的韩昌绪注意到主席台右侧斜倚着的一杆军旗。他认识这面军旗,那是美军和人民军正面接触第一战就几乎被全歼的美军史密斯特遣队的队旗。
史密斯分队是美军第一支到达朝鲜半岛的路军作战部队。六月三十日,驻扎在日本的美军第二十四步兵师二十一步兵团一营营长史密斯中校被紧急叫到团指挥部,他接到的命令是迅速率领一支精干部队空运到大田,阻止那里的朝鲜人民军继续向南前进。
让人奇怪的是,即使朝鲜人民军已经在前期的战斗中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但是美军依然大大低估了人民军的作战能力。在美军指挥官看来,之前的失败并不是人民军有多强的战斗力,而是南韩军队太无能。“那是由一群农夫组成的乌合之众。”美国人的自信强得让人哭笑不得。面对对手所取得的在开战三天后就占领了敌方首都,并歼灭了百分之七十以上敌方主力部队的战果,美军指挥官依然给与人民军如此蔑视的称呼。仓促组建的史密斯分队只有一百多人,虽然美军还没有自信到期望靠这支一百多人的队伍就能拦住人民军的铁流,但是他们觉得有了这支美军部队的出现,阻挡人民军进攻三至四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骄横的态度蔓延到史密斯特遣队的每一个士兵心中,坐在运输机的机舱里,士兵们轻松地聊着天。他们甚至把自己的这次行动称之为警察行动,认为只要自己一到,就会像警察驱赶社会小混混一样把那些土包子人民军赶走。
既然是威风凛凛的警察,那么在布置防线上也不用花太多的心思了。七月二日,史密斯特遣队来到大田以北的乌山阵地,把随队而来的几门无后坐力炮和几挺重机枪左右前后均匀地布置开来,也没设什么防御重点,反正估计人民军哪个方向也没能力突破。当然更不需要挖什么战壕了,那活儿多累啊,找两个麻袋堆一下就足够了。临来的路上还接收了一支美军炮兵分遣队的六门榴弹炮,就布置在战线后面助威好了。史密斯甚至没考虑如何解决其中一门榴弹炮运输车辆出故障的问题,既然没车拉也就别费事了,扔在后面好了,有五门炮还不够么?用六门?那也太瞧得起那些农夫军队了。
骄兵必败,一千年前的中国古人就准确预测了史密斯分队的下场。首先是十几辆T34坦克在史密斯的目瞪口呆中轻松抖落了落在身上的美军榴弹炮弹,并给史密斯分队的防线上留下二十多具美军士兵的尸体后,不屑一顾地扬长而去。随后而来的人民军步兵则顺手把已经被打蒙的分队给包了饺子。第一次美朝较量,美军败得未免有点过于迅速。
韩昌绪走出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和七师师长崔仁少将对视了一眼,两个身经百战的将军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担忧。史密斯分队的惨败并不代表美军就是如此不堪一击,人民军可别重蹈美军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