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房前,只见大门虚掩,虽然已经时候不早,但从外面望去房子里显得非常暗淡,偌大个房子因为没人居住,倒是感到比正街上阴森了许多。
他们走进房子里,振国注意观察了一下,房子东头是厨房,靠街方向,西头是几间卧室,大小不一,最靠里一间是吊脚楼,从房子里向外望去,不远处就是芦苇荡。他走到窗前,推开窗子,太阳照下来把房子的阴影丢到了河叉对岸,他估计,这河叉应该在两仗来宽,现在的时间也应该是辰巳之间。房子的柱子是就立在河叉边边的石堤上,估计冬天的话,河水可能离石堤比较远,他从地板上捡起一个主人逃离时掉下的女人做千层底布鞋的小铁锤,向河里扔去,估摸着那河水不过三五尺深,人如果要泅渡,河面上的人会看的清清楚楚,所以要要泅过这两仗宽的河面而安全转移就只能在快字上下功夫。
满秋因为在家里住的是有地板的房子,但自从到了湖区,就很少看见地板房,今天走进地板房倒是感到十分亲切,房子里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新奇起来,开了雕的大木床,配了个镜子的桌子,包括刷了漆的马桶,他都不放过,要揭开来看看,闻闻。
“哈哈,这家的马桶都没有臭气哦。”满秋有些俏皮地对振国说道。
“香不?”振国觉得满秋像个没懂事的孩子,不过,同时也证明满秋对于即将来临的战斗毫无怯意。
“那倒不香。”满秋有些自嘲。
“床地下你看了没?”振国问道。
“看那干什么?”满秋以为振国又在拿自己开玩笑。
“我们要想好退路呢。”振国一本正经地回答。
“躲到床地下?躲雷公啊?”满秋有些不解。
“这家伙怎么脑子不转弯呢?要看看床地下能不能取开几块地板,等下日本人进来了,如果我们搞不赢是要逃走的,床底下隐蔽些,等他们发现我们,我们已经从那个叉子里逃到湖里去了,进了湖,我们就逃出生天了,不懂吗?”
“跟你在一起,还要我懂干什么?哈哈,你办事,我放心,说吧,现在怎么干?”
“先把这些地上的女人衣服在水里泡湿了,挂到前面的院子里去。记住那女人短裤挂到最打眼的地方。”
“啊?不会吧?”虽然满秋对这个安排十分不乐意,还是尖起手指将女人衣服拎到随手拖来的桶子里提了出去。
满秋晾完衣服回来,却不见了振国的影子,他有些纳闷,明明没有看见振国出去呀,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名堂呢?这么大个阴暗的空房子,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他尽管知道是振国在耍花样,但心里总归有些发毛,他朝房子里叫了几声振国,没人答应,为了弄清楚振国的鬼把戏,他只好麻着胆子跨进房门,突然,他脚下的地板一滑,整个人连同地板轰的一声往下掉去,只吓得他魂飞魄散,高声尖叫到:“妈呀”。
不远出,传来振国一阵满意的笑声,他已经对自己设计的作战方案有了八分的自信,小时候那种玩筛子捉鸟的游戏,让他产生了一种胜利在望的快意,因此,他坚定了在这里对日本人采取守株待兔的决心,并且志在必胜!
他没有问满秋有没有摔痛,却没头没脑的问了满秋一句,“你会装女孩子嗲里嗲气的叫声吗?”,把个满秋问得一头雾水。
苟局长为了活命,忍饥挨饿在马栏里躺了两天以后,才被日本人提到房子里。
几个日本人围着他哇啦哇啦搞了很久,他都没有知道他们在讲什么,只等后来来了个穿日本人衣服的中国人,他才勉勉强强知道日本人要他喂马。当时气得他七窍生烟:“妈的,老子堂堂一个局长,今天落得给日本人喂马,太丢人了。”不过,反过来又想,自己现在不喂马又能干什么呢?“算了,有奶便是娘,先有吃的活命再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好死不如赖活着。”
开始,日本人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吃的都是残羹剩饭,睡的就是马棚,还经常有枪靶子在他屁股上照应一下,但是,慢慢的这些马倒是对他有了感情,因为这马让他想起了往日的威风,同时,对于养马他是熟手,加上他感激往日马儿给他带来的威风而让他对马的好比得上对爹妈的好,这是他多年有马骑所养成的习惯,所以这些马遇到他也像回到了爹妈的怀抱,个个长得膘肥体壮,面对着这几匹油光闪亮的骏马,他稍微有了一点做人的感觉。
今天天还没亮,那会讲日本话的中国人一早就把他叫醒了。
“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今天小队长要出去,马上安排两匹马,注意备两个蓝子哦。”
“去哪?”苟局长傻乎乎地问。
“这是该你问的吗?”壮着日本人的翻译官根本没把苟局长当成同类。
“是,是。请多多在日本人,哦,不,不.”说着自己抬手对着自己的脸“啪啪”就是重重的两下,接着说:“请多多在黄军面前美言几句,多多美言几句。”
“哼!”那家伙仅仅给他扔了一个字,苟局长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那个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