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恒怒目圆瞪,一身气势狂涌而出,肃杀的令人心惊胆战。在这股气势的压迫下,高云的一众跟随,纷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起来。而早先围观的无关人等,早散了一个干净。
有筑基期的人物出现,他们哪里还敢待在这里。
即便是躲在酒楼里面的卫煌等人,一个个也是叫苦不迭。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把堂堂的库务执事给惊动了,这可是一尊筑基中阶,听说快要突破高阶的存在。
一行数人原本想无声无息的退走,可是吴道恒何等眼力,一双冷目只是一扫,径直落在了为首的卫煌身上,舌绽惊雷的朗声道:“来都来了,也不出来见见我老人家吗?”
卫煌很有一种被刀锋捅进身体里面的感觉,浑身上下,冷汗涔涔,干笑一声,朗声道:“不知吴师叔到来,弟子有失远迎,倒是慢待了。”
话音一落,窗棂一震,卫煌带着一种很假的笑容,从酒楼上面一跃而下,出现在吴道恒身前数丈远的地方。尾随在他身后的,自然还有他的一干忠心小弟。
在吴道恒的面前,他们一个个像是鹌鹑一样,不复之前对徐熹他们的那种傲慢的态度。看得出来,他们狂,也是分人和分地方的。
徐熹心中不屑: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而另一边,被吴道恒一掌拍出十数丈远的高云,脸色无比的难看。他倒是没有受多重的伤,毕竟吴道恒收力了,他只是心里恨的牙痒痒而已。
本以为势在必得的事情,因为吴道恒的出现,一切泡汤了。
他恨呐。
恨的,几乎要咬碎自己的牙槽。一口不知道是内腑震荡的淤血,还是郁闷至极呕出来的鲜血,化作一蓬血雾,噗的一声,从他的嘴里,喷溅出来。
整个人,就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按在地上,一手摁着自己的下腹。
吴道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高云,看不出来,你还是这样的一个人,平日里藏的挺深的嘛,是不是以为自己仅差一线就能突破筑基期,就不把新一届的师弟师妹放在眼里了?”
高云双目上翻,阴恻恻的笑了笑。别人怕吴道恒,他可不怕。正如吴道恒说的那样,他仅差一步就能筑基了。一旦筑基,他和吴道恒便是平辈,平辈之间,吴道恒再想拿捏他,就困难了。
正是有着这么一个底蕴,卫煌等人迫不得已的过来,他却好整以暇的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掸了掸身上的泥尘,深深的看了一眼被他双脚犁出来的沟壑。
心中暗暗发誓,姓吴的,等着,等老子突破筑基,新仇旧恨,一并跟你算。
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没有这么说。他不阴不阳的咧嘴道:“吴师叔,您这话,有失偏颇吧。您怎么不问问,徐熹他殴打师兄,反过来责问我。”
这时齐茵将一张符箓送到吴道恒的面前,道:“师叔,这些都是刚才发生事情的经过。”
高云眉峰一耸,倒是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目光死死的盯着齐茵手中的符箓,恨不得冲上去,将符箓抢过来。
而匍匐在地的岳老三,听到齐茵的这个话,一时激动,哇的一声,郁闷的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晕了过去。他万万没有想到,齐茵居然把事情的经过录了下来。这是他的把柄,一旦被捅到老祖哪里去,他在青崖主脉的日子,也到头了。
原本就郁闷的他,只是晕过去,已经是轻的了。
吴道恒将符箓捏在手上,运转神念去感应。不过数息之后,他老人家的脸色愈加铁青起来,目光死死的盯在高云的身上。
而高云的脸色,终于显露惊惶。
原本他自持的不过是自己将要突破,而现在他害怕的却是齐茵手中的铁证,他也担心事情被捅到老祖那里去。以他在青崖二十三年的资历,倒是不至于被老祖重罚,但是些许教训和资源罚没还是有的。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在冲击筑基期的关键口子上。今天出现在青崖馆,也是奔着那颗筑基丹去的,虽然最后还是被别人抢了去,但是他目前他真的要突破了,这种感觉十分的强烈。
如果在这个时候,老祖因为这事情,罚没供给他的资源,毫无疑问,对他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吴道恒冷笑:“怕了?”
高云嘿嘿干笑不止。
吴道恒又道:“早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干,你早干嘛去啦?”
高云放低自己的姿态,道:“都是弟子的不是,还请师叔千万不要将这件事情,捅到老祖那里去。”
徐熹一直没有出声。他就像是一个看客,看着吴道恒出手拿捏高云。潜意识里,他倒是不希望吴道恒下狠手的,因为那样一来,高云突破筑基的机缘没有了,狗急跳墙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而做为事件的关键人物,少不得被高云刁难,如果是这厮的心再黑一点,干掉自己都是有可能的。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明里暗里,都落在了吴道恒的身上。
都在等着他下定义呢。
但见吴道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