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感觉,林三九试图将我置于死地。因为我一直有弄死他的想法,这是出于“拿着人心比自心”的原则作出的判断。我之所以想弄死这个混蛋,都是因为我太喜欢杨安了。
王春花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杨娟的事情办理的很顺利。对于这个人来说,我并不反感,严格来说,她没有触犯中国的法律。她只是用自己的社会资源在为有意愿移民的人提供服务。至于是什么人,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就算是在国内,只要没有为国家通缉的罪犯提供服务,就不算是违法。至于虚假身份的问题,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几天,杨安一直为杨娟恶补英语。她有一些基础,学起来不是很难。女人有个习惯,做什么都愿意一起,杨安也不例外。我发现两个人去厕所经常是一起去,去吃饭也是经常一起。我们实实在在多了个佣人,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的方便。
接着,我们陪杨娟去了移民局,她很快就出来了。王春花对我说:“没问题的,你们不要担心。”
她的话我明白,意思是在这里面,她有关系的。
我们回来后,焦急地等着结果。只要是英国身份一拿到手,我便会赶往澳大利亚去办我的事情,这个林三九的事情,我想,我是无能为力了。
在我和杨安的手续全办完的时候,我们便一直静等杨娟。
此时,北半球的气温开始回升,英国的郊外,老人和孩子们开始放风筝。我和杨安看着这些和善的人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和轻松感。
有一天,杨安和杨娟一起出去了,她们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说买了一套房子。我问杨安,你买房干啥?她说买房当然是用来住的。随后看着我呵呵笑了起来。又说:“常吉祥,等我们去澳大利亚的时候,也好有个家可以惦记,难道这样不好吗?”
我说:“金牡丹小姐,难道你真的想在这里定居了呀!”
杨安说:“看情况吧,我们离开这段时间杨娟替我们管理这个家,什么时候想来了就能来了。杨娟会是个不错的管家。”
“我是不会回来这里的,你如果是投资我赞成,如果是要常驻,你干脆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杨安看着我说:“怎么就不能常驻了,你不是挺想移民的吗?”
我没说话,很矛盾地回到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在我出来想和杨安和好的时候,杨娟对我说她出去了。我不明白她到底干嘛去了,于是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在外面走走,等一下就回去了。
她回来的时候是晚上,回来后一句话不说,一直到第二天也没搭理我。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我还是明白的,她希望我能来英国和她在一起,来英国后,我们就能很简单的生活在一起了,而回到国内,将不得不面对很多事情。
我可能跑来英国吗?似乎这是不太现实的,我的父母都在国内,我的亲朋也都在国内,就算是不谈什么民族大义,仅凭这些我都没办法割舍。这是我到了英国后想的最多的事情。
据说,现在住在海外的华人每天最喜欢看的新闻,就是国内出现了雾霾啦,出现了食品安全问题啦,出现了禽流感啦。每当看到这些新闻都会欣慰起来,证明自己移民的决定是正确的。其实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出自对移民这件事的怀疑和内心深处对祖国的愧疚。毕竟,挣钱了就不要家了的行为是可耻的,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句话在中国人的心里有着山一样的分量。
我是很矛盾的一个人,每个人其实都是个很矛盾的人。情感令我们矛盾。
我们搬进新家后,杨安和杨娟就进入了兴奋的采购状态。杨安是个绝对的小富婆,我一直知道她是个很有品位的女孩子,但是从来不知道她对采购是如此的痴迷。每天都会有大量的物品从门口搬进来。屋子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一天比一天充实。一周后,这个大大的房子里变得应有尽有了。
我们的房子在伦敦旁边的一个小镇上,紧邻一条不太宽阔并弯弯曲曲的柏油路。这里的人们下班后喜欢走到小镇的广场上散步。而我,却一直坐在屋檐下看着来往的人群。
当我决定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我们到了英国一个半月的时候了,虽然我知道这样的生活难能可贵,但是我明白不可能一直这样继续下去。也就是这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他妈的林三九打来的。他说:“是我,三九。杨卫东,我要和你谈谈。”
这电话是我家里的固定电话。他能找到我虽然有点意外,但是我却没有觉得有多么的奇怪。他不是一般的人。他也许是从王春花那里知道我的消息的也是很有可能的,毕竟我们是从她那里知道了林三九的消息。
我这时候抬头朝着窗户外面看了过去,发现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我家门前的路旁。也是这时候,汽车的玻璃缓缓降下,露出了林三九那张惨白的脸。我走了出去,他也下车了,朝着我走来。他到了我面前后说:“你是来抓我的吗?”
“我已经没理由抓你了。你现在是英国的公民。”我说。
“知道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