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井中,邓大娘的小桶打入井水中,水面波澜一起,大凯看不清自己的面目,只能遗憾地直起身来,他恭敬地望一眼邓大娘,然而,邓大娘并没有向她这里看一眼。显然,她根本没有看到他。大凯心中不由得惶恐起来,难道,此时的大凯现在也和戴娃一样,和人类不同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凯满心疑惑地直起身来,向大院看去,几个伙伴都早已离开邓大伯家了。老两口送完人,已经回了堂屋。现在院子里变得空空荡荡,大凯环视一下,想起刚才,戴娃是走到右面的那个厢房去了,应当到那儿去找她。他迈开步子,向右厢房走,身子轻飘飘。走到右厢房门口,朝里望了一下,喊了声戴娃,没有她的回答,却传来一声老人的声音,“是哪一位?”
大凯纳闷地朝堂屋那边看了一眼,明明他们老俩口子都到堂屋去了,怎么厢房还有老人呢。难道是他老人家的亲属,一直在这厢房里,刚才没有见面?
大凯犹豫一下,里面那位老者的声音又响起,“来吧,进屋坐坐。”
既然这样热情邀请,大凯没再犹豫,抬腿进了右厢房。
不知为什么,大凯进了右厢房的正房,首先目光向上看,结果正如他担心,墙边上和堂屋一样,也由于下雨漏房,满是雨水留下的水渍印,大凯心中怒骂,真是败家玩意儿。他看了屋顶后目光下移,想看看戴娃在哪里,他没有看到戴娃,看到的是房内正中,一只方形的八仙桌子,桌子两边着几把老式的椅子,他顺着椅子再细看,发现一位老者,悠闲地坐在一把古朴的大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凯吃了一惊,赶紧振作精神,向这位老人问好“这位老伯,我光顾着看墙体漏雨情况了,没有注意您在这里。”
这位老伯点点头,手朝着他对面的椅子了一下,说道,“大凯,坐下聊会儿吧。”
大凯惊异地抬头,望着这位老伯,他知道我的名字?
老伯似乎明白大凯此刻的心情,对大凯说道“大凯,你看看我是哪一位?”
大凯定睛细瞅这位老伯,记忆阀门一下子打开,这位老伯是他乘坐零号公交,在九台下车后,碰到的那位老伯,再向前推移,对了,现在想起来了,正是他刚上班时,在冠隆中心门口碰到的那二位大伯,和他说话的那位。在九台看到他时,就觉得面熟,现在总算是回忆起来了。
大凯惊喜万分地说道“老伯,咱们早就认识了。”
大伯说了句让人打哑谜的话,“见过面,还不能算是认识。”
大凯细心琢磨着大伯的话,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对啊,你的来历我一无所知,您,怎么能来到邓大伯这儿呢。”
“这么想就对了。”这位大伯说道“因为这儿的主人,邓大伯,是我的兄弟。”
大凯马上联想着,说道“您和邓大伯是哥俩儿,那么,您也姓邓是肯定的了。”这位老伯笑着,稳稳地点着头。
“您能知道我的名字,说明知道我的底细。”大凯惊呼起来,“难道,您就是我爸的老战友,邓大伯?”
邓大伯含笑不语,慢慢地点了头“刚才接待你们的那位老伯,应当叫二伯。”
大凯兴奋地说道“邓大伯,我找您找得好苦,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上了您,更没有想到,这个四合院的主人,正是您的兄弟。世界太奇妙了。”
大凯盯着邓大伯,那积累了多少日子的疑问,一直想向邓大伯求教,一下子堆上心来,反而不知问什么为好了,只是由衷地发自内心地说道“邓大伯,我爸一直在说您是非常的神奇的,现在我看到您,才知道您不是一般的神奇。”
邓大伯凝神看大凯一眼说,“我神奇与否并不重要,而你和你的伙伴们,将来的命运会怎么样,那才是要紧的事儿。”
大凯认真地问道“邓大伯,您说的太对了,我就是有好多谜一样的事儿,得不到答案,想来询问您。”
邓大伯站起身来,舒展一下身子,对大凯说道,“咱们没有必要在这儿长坐,咱们爷俩出门,一起转转怎么样,边走边聊?”
大凯高兴地站起来,说道“好啊,我陪着您老走走,您老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就指点我一下吧。”
“好吧,”邓大伯高兴地说道“咱们现在动身走。”
“那我和二伯伯和二婶道个别去。”大凯向堂屋那边指了一下。
邓大伯摇摇头,盯着大凯说,“不用了,你还没有闹明白吗?”
大凯想了想恍然大悟,是啊,已经有一个大凯,刚才和大家一起走了。他点了头说道,“我明白了,可这也真是太蹊跷了啊。”
大凯和邓大伯,一起轻飘飘地出了门。一出二伯伯的大院门,大凯立即感到眼前情景变化极大,让他目瞪口呆,二伯伯对面的残墙,现在恢复了旧模样,是一面高耸的青砖墙,而且一直向胡同深处连了下去,迷迷茫茫的,大凯眺望这个胡同,发现邓大伯的大院,只是其中一个院子。有人在巷子中走道,或骑着车,一幅老街区的模样,大凯就这样跟着邓大伯,在似真又假的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