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秋风卷起凌冽的雨线打在她的脸上。冰凉刺骨。
脚下的玻璃碴深深的扎入了肉里。一下一下犹如走在刀尖上。疼痛沿着割裂开的肌肉。一下一下撕扯着她早已麻木的感觉。
奔跑在冰冷的雨水里。风扯起她的长发。肆虐着飞舞着。抓住最长的一缕狠狠的摔打着。她单薄的身子飘摇在风中。被雨水淹沒……
“慕容逸爵。我不爱你。不爱你。”她仰起脸。让雨水浇注在她的脸上。冲着雾蒙蒙的天色。大声的喊着。
可。心在痛。不可遏制的痛。让她无法呼吸。
他说过。要陪伴她一生一世的。他说过。要永远爱她。不分离的。他说她是毒药。他永远无法离开她。他说……
那些话。一句句仍旧响在耳畔。可为什么他却说只是虚假。一切都是在演戏。
眼泪。泛滥成灾。混合着雨水流淌在脸上。眼前的视线模糊着。一阵阵的头晕。她跌倒在水坑里。
整个脸埋在水洼里。难以呼吸的窒息逼迫着她。她沒有动。不如。就这样死去。死了。这些所谓的痛。这些所谓的伤都不存在了。
窒息感传來。她觉得自己的肺溃烂掉了。
突然。她想到了孩子。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是她的孩子。
她惊颤着抬起头來。从地上爬起來。她捶打着自己的小腹。“为什么。为什么你來的不是时候。为什么……”
她的话沒说完。耳边只听到“嘭”的一声。她只觉得腰间一痛。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意识清醒的刹那。她感到肚子一疼……
孩子。我的孩子。
灵魂。飘离出去。她喃喃的自语着。转脸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注入雨水中。血。染红了那片道路。她笑了。
艰难的转脸。最后充满期望的看了一眼來时的路。那个男人。沒有出现。闭上眼睛。不看了不看了。朦胧中一个男人走下了车。來到她的面前。她勉强眯着眼睛看过去。是南宫轩城。
她闭上眼睛。孩子。对不起。妈妈要带着你离开这个世界了。
让一切。都结束了吧。
苏越走上楼梯。看到房间内的一切。沒有看到慕容逸爵的身影。只有苏真琪一身是血的蜷缩在那儿。
浴室里传來哗啦啦的水声。
她冷笑一声。沒有吭声。站住不动。她要等着他出來。
几分钟后。慕容逸爵穿戴整齐的走出來。看到苏越。复杂的眸中闪过诧异。“苏越。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苏越缓缓转身。看着依然英俊非凡的慕容逸爵。忍住涌出眼眶的眼泪。哽咽的说道。“少爷。我不知道你和太太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太太回來的时候。告诉我。她怀孕了。您这样不是将她……”
慕容逸爵突然抬手。狠狠的给了苏越一个耳光。吼道。“为什么不早说。”转身。如旋风般往门外冲去。
脚下满是红酒。滑溜溜的地面难以承受他如此迅速的脚步。一个趔趄。他单手撑住地面。才沒有摔倒。可随即而來的疼痛使得整个手掌麻木起來。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刚刚忍不住回头。明明看到她摔倒在地上。心。突然无休无止的撕扯起來。
“少爷。您的手。”苏越看着他如此着急。赶紧赶了过來。
“滚开。”慕容逸爵翻身而起。往楼下冲去。
雨水中。他不顾一切的往前跑着。风如刀。割裂着他的骄傲。雨如剑。刺穿他最后的麻木。
他是爱她的。看着她离开。他的心空着。可他告诉自己。他是慕容逸爵。他这一生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他不允许自己被任何一个女人左右自己的思绪。
所以。他要将这个软肋亲自剜除掉。
可听到她怀孕的刹那。他受不了了。她有了他们的孩子。可是他还对她那样无情……
“悠悠。宝贝。”他呼喊着她的名字。在茫茫的雨雾中追寻着她的身影。
雨。哗哗的下着。他的声音淹沒在雨声里。得不到任何回应。
蓦然。他看到了地面上流淌着红色的血。他疯狂的跑过去。喃喃说道:“不会是你。悠悠。不会的。”转身要走。他的目光落在一串珠链上。
大脑“嗡”的一声。整颗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窒息般的感觉抓住了他。他微微颤抖着低头捡起那串珠链。
他认得。这串珠链是他在拉斯维加斯度假时送给她的。
顿时他明白了。
心。突然豁开了一个大洞。疼。狠狠的抓住了他。
“啊。。”他仰脸望着灰蒙蒙的苍天。呼喊着发泄着。跪在地上。“悠悠。”他喊着她的名字。俯身趴在她的血液中。
耳边。再也听不到她娇俏的回答。只有风声嚎叫着呼啸而过。雨水哗啦啦冰凉的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