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然警觉地抬眼：“不比认识汤副总的时间长多少。”
汤沐扬微微倾身，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瞪着她，然后浅浅地笑：“我不信。”
“爱信不信，我本来也没有向汤副总报备的必要。”杜嫣然勉强按捺自己跳得有点虚的心，不以为然地还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忙活。她的工作很多，就算跟着汤牧臣历练了三年，仍不觉得这份工作轻松。
由此可见，总裁秘书的这份薪水，并不好拿。
“你工作能力很强，比陈宝如还能干，难怪我哥会看中你。”
杜嫣然纠正：“是看中我的工作能力。”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意思，难道其实并不是？”汤沐扬笑眯眯地反问，杜嫣然哑口无言，又不想“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能继续当他不存在。
“我哥可真是个工作狂，是不是要把你也操练成工作狂？这么晚了，你还独自留在这儿加班？”某人却自己另挑话题。
“男人不工作，难道游手好闲吗？”杜嫣然朝他看了一眼，“就像汤副总一样，上班时间还有闲往小秘书室跑？”
“这可是全公司女职员都向往的办公室，你还嫌小？”汤沐扬故意屈解她的话。
杜嫣然已经懒得再接他的话，把键盘敲得嗒嗒直响，正眼也不朝他看过去。
“要不，你搬到我那里去？虽然也不大，不过我可以作主打通两个办公室给你用。虽然还比不上我哥的总裁办公室，但比我的副总办公室，可能还要大上一两个平米，也算不上委屈你了，怎么样？”汤沐扬却不放过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嘴巴不用实在可惜。
“……”杜嫣然当是催眠曲。
“做我的秘书，虽然名气上有点降职了，但我可以额外给你福利，保证你的收入不降反升。而且，众所周知，我的秘书要比我哥的秘书好当多了。”
“……”
“至少，我不会让你独自留在这里加班，就算偶尔有加班的需要，我也会陪着你，好看的小说:。”
“……”
杜嫣然头也不抬，就当是听音乐吧，比单调的键盘敲击声好听一点。
“这样吧，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去和他说？”汤沐扬终于提到实质性的内容。
杜嫣然装聋子的策略终于宣告失败，没好气地把文档保存，才正容看向汤沐扬：“汤副总，如果你要找个小女孩玩游戏，请另外找人。不管是哪位总裁的秘书，我都觉得并不太好当。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回行政部。”
“真的？那我找人事部去！”汤沐扬微微一愣，旋即当她开玩笑，立刻作势欲起。
“谢谢副总，那我现在可以收拾东西了？”杜嫣然扬起一张笑脸，右手已经拉开抽屉，“幸好我升任这份工作并没有多久，私人物品并不多，十分钟就能整理好。”
汤沐扬连忙拦住：“喂，你不是当真吧？”
“难道副总吃了饭没事干，跑到这里来跟我开玩笑吗？”杜嫣然恼火，“我还有工作要做，恕不奉陪，走好不送。”
“你真舍得离开这里去行政部？”汤沐扬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要知道，行政部的薪水和首席秘书不能比，而且在某些隐性的方面，更不具有可比性。”
“错！”杜嫣然义正辞严地反驳，“我只是回到行政部，这几个月不过在试用。如果不合格，当然还是回行政部去，至少我在那里的工作，还是胜任的。”
“你不喜欢做我哥的秘书吗？”汤沐扬看她继续埋头工作，追根究底地问。
“其实，我觉得做秘书需要一定的修养，而我显然还不完全具备。所以，我觉得可以在行政部历练几年，再考虑升职。”杜嫣然老老实实、谦谦虚虚地回答。
“再过几外，你都人老珠黄了，谁还要用你当首席秘书？”汤沐扬嗤之以鼻。
杜嫣然耸耸肩：“所以，事实证明，我不适合这份工作。如果副总有意把我安排回行政部的话，我求之不得，先行谢过。”
汤沐扬被嗌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悻悻然地走开。
此后，汤沐扬失踪了一段时间，杜嫣然还以为自己的不留情面，把他给骂跑了。直到例会的时候，没有看到他的人影，才知道人家是因“公”出差。
陈宝如却没有随行，一天往总裁室跑好几趟，美其名曰“汇报公事”。杜嫣然没有拦下她的立场，因为汤牧臣并没有阻止她的频繁出入。
所以，杜嫣然觉得，自己的总裁秘书生涯，可能真的要结束了。继任者，自然就是陈宝如小姐。
“杜小姐，今天晚宴的女伴就定陈小姐，一会儿你打电话让人送礼服过来，同时配好鞋子和首饰。”内线电话的内容，让本来就情绪低落的杜嫣然，更加低落。
她想，也许不日就该让贤了。
是等汤牧臣开口，还是自己主动识情识趣地让开位置？
回到行政部，也好。
至少在那里，她还有陆敏佳这个知心朋友。虽然行政部的那些同事们，多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