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唬谁呢!陆湛东可是他儿子!”
安宁只是目光平静,又带些无奈地回道:“我父亲是为陆震声挡一颗子弹死的,是他的好兄弟!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以为陆震声为什么会白纸黑字地写了陆湛东提离婚就把恒盛给我,呵呵,因为……我才是他的女儿,亲生的,而陆湛东,不过是领养来的孩子而已。”
安宁说完,顿时都觉得自己编故事说瞎话的能力太赞了,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可以有这种‘智慧’,这还‘多谢’了陆湛东从前动不动就说的那句‘若不是他逼我娶你,我还真会怀疑你是不是他在外面撒的野种!’,这句话在关键时刻居然给了她如此的灵感。
看,眼前这个男人的表情,已经开始半信半疑了。
安宁再加了一把力,道:“不然你觉得陆湛东为什么那么想要我死?呵呵……我一死,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在恒盛的地位了。”
华子开始冷静了下来,一时杀不得,但更加放不得,这女的已经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了,要是放了她,她立即去报警怎么办?况且,留着她,还可以当人质。
于是,他把安宁从椅子上解了下来,但还保持双手的反捆,不过松开了她的双腿。
而双腿得到自由的一瞬……
安宁快速抬脚冲着他的脚尖处猛地一跺,登时,仓库里一声惨嗷,而趁他捂脚之际,她再次抬脚,干了一件她一直很想对他做的事——好好地问候问候他的裤裆里的那玩意儿。
然后,管他怎样嗷得惨烈,安宁撒着丫子就快速地朝门的方向跑着,双手被反绑在后,她只好转过身来搬着门栓,而这时,她看到不远处的华子已经在挣扎地吃力起身,‘啪’的一声,她一用力,门栓开了,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用手把门给拉开,再用脚一踢,门打开的一瞬,她撒着腿就开跑着,可是……
“砰”的一声之后,又是一道玻璃碎裂声,安宁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急速地从她的脸颊边擦过,空气中在飘散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她看着玻璃窗里华子手里那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手枪,以及他阴森弑杀的表情,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这里,等着别人来宣判吗?
那一声枪响似乎把她身体里大半的力气都给剥夺走了,双腿有些发软,可是脑子里却还在拼命地咆哮着——跑啊,快跑啊,不能被他抓住,一定不能被他抓住,赌一把,赌一把……
于是,在意念的催动下,她终于腿上开始又有了一些力气,看着那在不断靠近的黑漆枪筒,安宁调整着呼吸,一、二、三……她还没有来得及迈动双腿,突然被猛地朝一侧一拽,她吓得尖叫出声,而当她撞进一个坚硬胸膛的同时她也听到了‘砰、砰’的两道枪声。
仓库里传来‘嘭’的一声,安宁刚要回头,突然后脑勺就被猛地一按,一股凛冽的杀气在周围环绕着,她觉得有些害怕。
可是……下一秒,那股杀气又忽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
一只手掌在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肩膀,“安安,不要看,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已经安全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手掌,那声音,就像是有着什么魔力一般,渐渐的安宁安静下来。
她抬头,透着湿润的目光看着那张犹如刀刻一般英挺的面庞,阳光薄薄地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他正在冲她轻轻地笑着,这一刻,美好至极。
她全身一直紧绷起的神经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尽数地松弛下来,身子一软,昏厥前最后说的话是……
“江厉川……”
……
傍晚的仓库外,江厉川抱着安宁转身离开前,对周律说了一句,“做得干净一些。”
周律看着仓库地上那倒在地上的人,以及那人眉心正中央正流着汩汩鲜血的黑洞,不得不感叹……他家老大下海经商真是屈才。
※
安宁再醒来是在两天后。
一道惊惧的尖叫之后,她大汗淋漓地猛地从床上坐起,目光没有焦距,面色苍白,脑子里还在回荡着那个纷繁复杂的梦境。
她一会儿梦到在跟林思佳一起无忧无虑地打耍玩儿着,一会儿又梦到林思佳挺着大肚子挽着陆湛东给她递结婚请帖,更梦到自己不知怎么的居然会拿着枪对准了林思佳的脑袋,可是下一秒,她看到林思佳诡谲一笑,她还没开枪,枪声却响了,面前的人突然变了一张脸,一张模糊的脸,明明近在咫尺,她却看不清,只知道枪声响起的一瞬,一股温热浓稠的液体喷了她满脸,然后……她被吓醒了。
而这时……
“你醒了,做噩梦了吗?”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突然飘来。
安宁怔了怔,才转看向声音的方向——窗子旁的椅子里,正坐着一个人影。
登时,她充满警惕,可是……
“别怕,是我。”那人影起身将紧闭的窗帘拉了拉。
阳光透进来的一瞬,安宁眼睛不适地紧闭了一会儿,再睁开时,那人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