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斯瓦德惊慌失措得逃出盖瑞娜公园,像一只被猎豹追赶的小鹿,飞一般逃回贝瑞尔府上。
拉克丝因为要替他解除隐身魔法,便借口找寻丢失的手套,同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打了招呼晚些时候自己回府。
她眼见宾客渐渐稀少,一些卫队士兵在管家的带领下进来吃点残羹冷饭,自己端着一杯酒,坐在包厢里静静等候。
塔斯瓦德隐身状态下冲进来,径直跑向克朗高德府的包厢,沿途推倒了一桌点心,还把一名仆人撞翻在地。
拉克丝见到这一幕,紧张得站起身,待塔斯瓦德冲进包厢后,她一把拉上包厢帘子,责备他道:“你疯了吗?全无贵族体统!这个样子被人看见,会被猜出来有人隐身的!”
塔斯瓦德紧张得低声说:“大事不好了,我方才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拉克丝问:“此话怎讲?”
塔斯瓦德说:“麻烦克朗高德小姐替我解除隐身魔法。”
拉克丝从桌上拿起魔杖,很随意地在他头上一点,隐身术立刻失去了作用。
塔斯瓦德喘着粗气,端起一旁盛着玫瑰露的瓷瓶,咕滋滋灌了三大口,擦去嘴角花瓣,将方才在公园里的见闻详细的同拉克丝说了一遍。
拉克丝顿时花容失色,她捂住塔斯瓦德嘴巴,严肃的说:“今天晚上这事,你甚至都不应该告诉我。事关两国军政大事,又牵扯到国王陛下,如果你听到的内容,被外面那些报刊记者、吟游诗人捕捉到一些影子,整个瓦洛兰大陆就哗然了。想一想,标榜正义与道德的德玛西亚王国居然为了自身利益,与诺克萨斯人密谋,牺牲无辜的艾欧尼亚人,瓜分大陆版图!你这个家伙,这回算是捅了天大的篓子。”
塔斯瓦德这时平静了一些,他点点头说:“感谢克朗高德小姐给我的忠告,我现在想来,感到十分后怕。”
拉克丝又问:“我很关心一点,你有没有暴露身份?”
塔斯瓦德想了想:“一来我没有被当场抓到;二来有小姐替我施法的隐身伪装,应该没有暴露。”
拉克丝说:“那就好,但是你往后的日子里,一定不要露出马脚,让人怀疑你就是今天晚上窃听国王与斯维因秘密会谈的小耗子。”
正在这时,就听见大厅里嘉文王子呼唤塔斯瓦德的声音。
塔斯瓦德走出克朗高德府包厢,见嘉文站在舞台边缘,左手边是妖娆妩媚的卡西奥佩娅,她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双手好像魔藤的触手,缠住嘉文的胳膊,放肆得将头靠在嘉文肩膀上。
嘉文右手边站着凯特琳警官,正侧身对着王子,撅着嘴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他陪着笑脸向凯特琳做解释,时不时呼喊塔斯瓦德的名字。
塔斯瓦德一溜小跑来到三人面前,行礼问好:“殿下,两位小姐,我来迟了。”
嘉文看见塔斯瓦德那身漂亮的礼服上多了些草枝树叶,绶带上有划痕,随口问道:“看看你狼狈的模样,这是去哪里钻草丛了?”
卡西奥佩娅一双美目注视着塔斯瓦德,笑着说:“这位英俊的卫队军官一定是带着温柔美丽的女仆走进花园里,与她共赴快乐天堂了吧。”
凯特琳冷哼道:“这样没羞没臊的下流话只会出自诺克萨斯那些放荡的妓女之口。”
卡西奥佩娅淡淡地说:“我并没有否认这一点,更没有替自己多多美言。凯特琳警官,小女子倒是很好奇,您如何得知诺克萨斯的妓女们怎么说话的?”
凯特琳生气的瞪了她一眼,不做声。
嘉文向塔斯瓦德连连使眼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个卡西奥佩娅,赶快帮我搞走;这位凯特琳,替我说几句好话解围。
塔斯瓦德掸去衣服上的草枝,对凯特琳说:“小姐,您无需担心殿下的恩宠有片刻离开过您。卡西奥佩娅小姐虽然是塔图特丞相赠予殿下的侍女,可是殿下已经明确表示拒绝接受这份礼物,下令由我送卡西奥佩娅小姐回丞相府。”
此言一出,嘉文与凯特琳脸上都是满意的神色,唯独卡西奥佩娅吃了一惊,她松开嘉文的胳膊,用饱含感情又透出惧意的声音问:“殿下不要我吗?难道我不美吗?为何要把我送回给那冰冷无情的老人?”
嘉文心想:泰隆这个妹妹演技还真是不错,倘若她不是诺克萨斯派来的刺客,而是今晚登台表演的舞蹈家,我倒有一亲芳泽的念头。
凯特琳在一旁说:“那是当然的,你这种说话不知羞耻、行为放荡的女人,多一分钟待在王子身边都会让王室蒙羞。”
卡西奥佩娅的目光移到凯特琳脸上,眼睛里凶光大盛,似乎随时会暴起发难。
在一旁的塔斯瓦德料想不好,右手正欲去腰间摸剑,才想起来武器不在身边。
嘉文也感到了威胁,眼下自己和塔斯瓦德都没有携带武器,宴会正厅里这些吃吃喝喝的士兵们帮不上什么忙。倘若这位克卡奥将军的小女儿在盛怒之下,将宴会正厅变成杀戮场,自己和塔斯瓦德都无法抵挡她。
“嘉文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