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克卡奥夫人座位不远的一处入口前,站着两个穿白色长袍的少年。这两个少年,一个十四岁,另一个十一岁,年龄大的名叫德莱厄斯,年龄小的是他的弟弟德莱文,两兄弟相貌一致,都是典型的诺克萨斯风格——棱角鲜明的脸庞,坚硬挺立的颧骨与方形额头,但是你可以在哥哥的脸上找到一些与年龄不相称的早熟与稳重,他总是沉默、紧抿着嘴唇;弟弟的眉眼间却有些许调皮滑稽之色,较健谈,与其他人更亲切一些。
兄弟里是孤儿,他们的父母都在与德玛西亚城邦的战争里牺牲了,因此德莱厄斯作为哥哥,早早就肩负起了家庭的重任,他在幼年时代就显示了顽强不屈的意志和坚定的、毫不动摇的精神。据说他还只有八岁的时候,一个醉鬼在大街上抓起了正在与小同伴玩耍表演的德莱文,要把他卖给马戏团换酒钱。德莱厄斯默默得从家里摸出一柄手斧,趁醉鬼没有提防,几斧子就砍断了醉鬼的一只脚,然后抱起弟弟到一旁,再回到正在地上哀嚎爬行想要逃走的醉鬼身旁,慢条斯理得用小手斧把他的脚、手、耳朵、鼻子全部割下来,最后用力剁下了他的脑袋,醉鬼的鲜血从事发地点一直沿街流淌到一百多米外。
“哥哥,叫我来看这个做什么。”小德莱文惦记着与伙伴们约好一起去地下酒肆跳舞赚钱的事。
德莱厄斯扶着弟弟的肩膀说:“我要你来看一看真正得勇士是怎么战死的,因为我相信,一个诺克萨斯好男儿,总会走上这条道路。我们的父母都被邪恶的德玛西亚人杀死了,我们长大后,必然要加入军队,向德玛西亚复仇。你只有见过真正的血肉盛宴,才能面对战场的残酷而不颤抖。”
这两个孩子的身后站着一个十八、九岁光景的少年。少年穿着成年人才穿的宽袍,肩膀上站立着一只宠物乌鸦。他的身材并不高大,显得文弱多病,但是他那被青蓝色头发罩住的苍白面孔上,那对乌黑明亮的眼睛,却在炯炯发光,显示出无限的智慧。
这位少年名叫斯维因,他听到了身前兄弟俩的对话,走到哥哥身旁,目光射向前方淡淡的说:“与其让你弟弟浪费时间在这里观看无聊的角斗,还不如让他进学校去丰富头脑里的智慧,更能帮助你们去战胜德玛西亚人。”
德莱厄斯怒目转向斯维因,见他穿着成年人的袍子,还是压下了火气说:“谢谢你的建议,不过我知道如何教育弟弟。”
斯维因轻轻一笑,笑容里流露出一丝轻蔑得神色,德莱厄斯铁青着脸色问道:“你笑什么!”
斯维因优雅得伸出右手,肩膀上的乌鸦扑腾着翅膀落到他洁白的手腕上,斯维因看着德莱厄斯说:“你这样的孩子,如果发怒生气,无非打烂几扇门窗,摔坏盛菜用的罐子,还能做什么呢?但是有智慧的聪明人,却知道如何去利用人心、了解人性,他会去调查敌人,找寻敌人内部的漏洞与裂痕,利用矛盾分化敌人,然后用强大的武力征服对手。你这样教育弟弟,最后只能把他弄成一个顶着盔甲、走在战列第一线然后被弓箭射死的可怜虫,毫无意义。”
德莱厄斯瞪大双眼,攥紧了拳头,他直想一拳挥到斯维因的脸上,但是一丝理智又告诉他克制。
斯维因扫过他攥得出汗的拳头,又是轻蔑得一笑,缓缓走开。
在角斗场上,已经准备迎战维斯赛罗的角斗士们,正怀着揣揣不安与畏惧的心情,擦拭着手里的重剑与战斧,没有人跪下来向神灵祈祷——这种怯懦的行为会遭到全场观众的怒骂与嘘声,然后两边的裁判会立即冲进场内将其斩首。所有人都知道,在战场上,只有自己胸膛里的勇气与手中的利刃才能为自己赢得当夜活着入睡的幸福。
他们当中有德玛西亚战俘、有来自祖安城的变异大汉、还有海盗之城比尔吉沃特的雇佣兵。他们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有的手里只有一块方形盾牌,有的头上没有带头盔,简单得扎着丝带。
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杀死维斯赛罗!
突然,整个竞技场里爆发出一阵阵极其响亮但又相当整齐的雷鸣般的掌声。
“维斯赛罗!维斯赛罗!”数万名观众齐声喊道。
被称作维斯赛罗的角斗士从中央拱门进入了竞技场,在他周围无数诺克萨斯姑娘向他抛出热情的飞吻,这些姑娘们正在生育的大好年龄,她们的美臀与酥胸上那一点点可怜的遮挡物根本不足以掩盖她们肉体所散发出的雌性吸引力。在诺克萨斯城邦里,男人之间为了争夺爱人当街决斗是司空见惯的事,而就在两人以命相搏时,被争夺的对象会静静的等候在一旁,直到胜利者把利剑插入对手胸膛,然后任其带走。
换句话说,最善战的人就是诺克萨斯的明星!
这些尚未把初夜献给爱人的纯洁女人,就用她们的热情来迎接维斯赛罗的入场,虽然她们都知道,他活不了太久了。
这位被称作维斯赛罗的斗士年龄不详,他的身材非常高大,体格如同屹立得巨岩般结实魁梧;浓密的黑发飘洒在脑后,一幅精铁打造的面具罩住了他的面容。在他的手里,一把纯钢长枪正在阳光下透出胆寒的黑色,有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