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耗子见到这情景,就头皮发麻,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娘的,这也太渗人了。照理说我俩是干倒斗的行道的,见到棺椁应该欢天喜地才对,但现实实在是诡异了,由不得我与耗子不胆寒。
耗子这孙子咽着唾沫就冲我低声说道,“韩子,你说我们还进不进去,这他娘的也太渗人了,咋这么多盒子啊,都成了盒子仓库了。”我听出耗子口中的语气,这孙子有点胆怯,想退走,但又不好意思直说,想借我口,顺坡下。
我心说老子哪知道该怎么办啊,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我瞧着我俩所站的地头与正殿的十几米距离,居然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都被棺椁占去了空间。顿时也不由的吞了一口唾沫,低着头想了想,还得进去啊,说不定建造这个天府的工匠,会留点出去的线索,这要是不进去,说不准就错过了。
于是就开口道,“进,干嘛不进,你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难道被盒子吓到,这要是传到道上,还不被同行笑死,老子丢不起那号人,要是你小子怕了,就自己退出去,老子自己干。”
我说着说着,就刺激了耗子一句,给自己打气壮胆,好看的小说:。
耗子最怕人激他,听到我说他胆怯,当时就大怒了,哇哇的冲着我大叫道,“放你娘的屁,你家李爷岂是这种胆小怕事之人,你小子别不识好歹,老子是怕这些盒子出粽子,咱们进去被他们包了饺子,所以才有此一说。没想到李爷的好心提醒,放你嘴中,却变成这等混账话了,气死老子了,不就是进去吗。他娘的韩子,别门缝瞧人,把人看扁了,老子告诉你,你家李爷不仅要进去好好的逛上一逛,而且老子还要把这些盒子都掀了盖,痛快的摸一摸里面的明器,馋死你小子。你瞧好了,看你家李爷是不是胆小之辈,奶奶的,气死老子了。”
耗子怒发冲冠的冷哼着,说完就跳上盒子盖子,往正殿走去。
我见这孙子只顾自己怒气匆匆的向正殿走,不搭理我,于是就嘿嘿的笑了一声,对着这群棺椁说了一声得罪了,也跳上了去,追耗子去了。
正殿十分气派,富丽堂皇,丹楹刻桷,比我以前瞧过的,北京城中的恭王府里正殿,还要威严耸立。再瞧正殿的大门,那是一种红色的实木制作的,上面没有雕刻人物山水,没有刷漆,很光滑。不是现在红木家具那种巴西红木,我白日里是做正经买卖的,手艺虽然不怎么样,但红木什么的,还瞒不过我眼,这木头比红木还要紧实,上面有一层天然的纹路,不是年轮,瞧上去像抽象的山水画,很气派。我心说这是什么木头啊,老子怎么从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号木材啊,太奇怪了。
不过来不及多想,耗子这孙子已经冒冒失失的一把推开了那大门,只听寂静的正殿,突然传出一身呜呜的开门声。因为这里还是黑着,我与耗子的光亮就是靠我们自己头上的矿灯照出来的,所以这声音配着这光亮,听起来有些渗人。
不过我们倒是没觉得什么,做倒斗的都是胆大包天之辈,胆子小的压根没那胆下地,即使是耗子这种鼠胆货色,也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他的胆小是相对我们这些干同样这号买卖的人来说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
“哎,奇了怪了,这里怎么这么浪费啊,就只放了这么一口盒子。呀呀呸的,外面盒子放的连个耗子都钻不过了,这里却只放一口盒子,这条咸鱼也太霸道了,死了都不搞民主建设,一个粽子还搞圈地运动,简直**裸的藐视劳动人民啊,”耗子满嘴跑着火车批判着封建主义,我却没这孙子闲情雅致,跳下盒子后走了进去。(死人行话叫咸鱼,粽子)
我与耗子十分失望的打量着这间正殿,里面除了一口棺椁,居然啥都没有,入眼就是空荡荡的,与屋外的密密麻麻的几十口棺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耗子顿时不耐烦了,冲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道,“他娘的,晦气,遇到一个周扒皮了,连根让李爷坐下的休息的凳子都不留,还真是光棍。”
我也是对这种诡异氛围很是奇怪,这个天府也太他娘的名副其实了,怎么啥都没有啊,就只有盒子与一群房子,还不如人家土丘了。
想到土丘,我忽然有了灵光,这个天府会不会就是一个土丘啊,是一个外形特殊的土丘,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像,古人讲究入土为安,及早把死者葬于地下,就是对死者的一种莫大尊敬,相反,死者不能入土,就是对死者的一阵亵渎。
我想着想着就想笑了起来,暗道老子啥时候也喜欢管起闲事了,这不是替古人瞎操心吗。
那棺椁十分巨大,浑身漆黑,上面雕刻着各种珍奇鸟兽,都是神话传说才会出现的东西,像什么五爪神龙,麒麟神兽,居然还有白虎,这就反常了,白虎可是主杀的,杀气极重,一般没人会把它雕在棺椁这种死后安寝之物上,这不是找不安宁吗。
我一时摸不到头脑,于是接着瞧它,那棺椁,有三米宽,四米长,高有一米半左右,瞧上去就像一个小型集装箱,体积实在不小。我知道这种棺椁,其实就叫椁室,里面还有好几层棺椁,一个套着一个,多的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