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油子打量着四周,缓步谨慎的向前,墓道两旁有十盏长明灯,左右各有五,都正晃晃的烧着,把墓道照的黄灿灿的,不是很明亮,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这人油灯,是唐人的规格,可惜了这几个刀刀,跟丘底相连,动不得,一碰就毁了,”老油子一双明晃晃的招子打量着长明灯,啧啧的满是惋惜。这是一种石质长明灯,有半人高,其上雕了般若波罗密多心经、燃灯偈、知灯偈,及各种佛像,没细数,估计有个十六个。
长明灯有许多称呼,有叫续明灯,或无尽灯的。我们这一带,喜叫人油灯,有流言说,这东西的灯油是人油熬制的,所以可以保持千年不灭,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能问斗中的粽子去了。
我突然发现前面人油灯的石质底座下,有一条巨大的东西在颤动,仔细一瞧,我的妈呀,一条碗口粗的野蛇正盘横着,张嘴吐着芯子,那蛇的额上还有两只顶起的小突。老油子见我跳脚,也顺着方向瞧了过去,也是一惊。
只见他忙取出一支香点上,支在它面前,念念有词的拜上三拜,说也奇怪,那蛇如同吸鸦片似地,呆立不动的吸着香火。
我跟老油子两步绕过那蛇,瞧着那吸着轻烟的巨蛇,心中阴霾更重了一份。
“小子,这回真麻烦了,连这种快出角的长虫都出来了,说不准里面会有老粽,把家伙都亮出来,防着点,万一不行,就舍了这斗,保命要紧,”老油子严肃的说道。
我心中也是一阵发凉,“这么麻烦。”
老粽是行话,俗称发生尸变的僵尸,还有一种大粽,还要不好对付。
只见老油子点了点头,从包中取出一打画好的符纸与一支猎枪,这些符纸是老油子自己描的,一笔一划一点都不能出错,很是麻烦。不过这都是真实有用的,跟外面鬼婆假秃子专门骗钱乱描的不同,据说是他祖上用十个水货跟一茅山老道士换来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使用这些符要特定的口诀,念完就可用。耗子冒失鬼以前就尝过味,这小子是贱骨头,不信老油子家的传家货,被老油子下黑手贴了一张呆鸡符,如同傻鸡仔子一般,在太阳底下暴晒了大半时日,晒得跟乳猪似地。
我见老油子连自己的宝贝都舍得拿出来,终于意识到,今天真的麻烦了,连忙翻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把自制的土枪。
倒斗的都有一把自制的土家活,一般碰到好斗,里面蹦出个老粽很正常,只要拿着土家伙,朝他脑袋上开就行,打其它部位那是找死,打了也白打。
不过大粽比较麻烦,一般有大粽的好斗,寻宝人会选择舍弃,毕竟好刀刀也不如命值钱,留了命就不值了。
我与老油子一人瞧着一边,两人都把精神头崩的足足的,生怕一个意外,把自己撂在这。
突然,一条两尺长的东西飞蹿了过来,浑身漆黑,我与老油子,忙下后一让,拿探灯一照。
“好险,”我一身冷汗的瞧着灯下浑身漆黑,两尺多长的,浑身足有上千只细腿的蜈蚣,这东西如果给它来一口,保证得在这横着。
老油子忙拿出一个棒子,一棒把它弄死,这玩意不能用脚踩,一是太长,不好下脚,二是踩了留有这东西的怪味,会招来更多这种玩意,更麻烦。
突然,老油子急切惊呼道,“快跑,回去。”
我向老油子灯照的方向瞧去,顿时面无血色,只见密密麻麻的一片虫子正飞快的向那只死蜈蚣爬来,哗啦啦的一片,壁上、顶上到处都是这种大小的东西在爬。
老油子见我不跑,忙拉了我一把。
我浑身一激灵,撒开退了向来处跑去,老油子这时也利落起来,要命时人的劲头就是足,跑着跑着,我就觉不对起来,我俩足足跑了五分钟,可是仍没见到盗洞。要知道我们进这洞,总共才一炷香不到,因为要寻着是否有机关,走了不会过百米,可是现在我俩估计跑有两三里地,应该早见那洞了才是。
老油子也意识到了不对,见那堆虫子老远的在死虫盘横没过来,忙挺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瞧了瞧四周,低声冲我叹道,“娘的,撞到邪了,这是鬼打墙。”
我也意识到了,是碰到这玩意,现在听老油子这么一说,心中的寒意又加了几分,这斗盗不得啊,凶险太大。
“老头,快把你的宝贝往墙上贴贴,”我冲着老油子说道,老油子心疼的把他的符往墙上贴,一边快速的念动着古怪的口诀,只见我的双眼一阵清明,不远处盗洞也呈现了出来。
不过我两人却乐不起来,盗洞下方有上百条两丈长的巨蛇正在吐芯,有许多额上都长了肉瘤,那蛇眼人性般的直盯着我俩瞧。
如果刚才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冲过去,那准死,老油子忙翻找着背包。
“妈拉子的,大麻烦了,弄不好今个老夫要跟你小子做对雄鸳鸯,死在这斗中了,拿出硫磺试试。”
“我呸,你个老不死的,你是活够了,但老子还年轻啊,上有老下还没小的,就这么埋在这,老子窝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