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沈秋颜忽然苦笑,说:“你这是非要我在你和我爸爸之间选一个么?”
我说:“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没有这种意思。”我顿了顿,说,“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或许真的是报警,但是你我报警都没有用,必须是南山那边的人报警,现在能在全城范围内搜查的只有警察,我们谁都做不到,而且只要我这边的人一出手,秦天咏和我们最近惹上的其他敌人就会一起跟着动手,我不担心自己被抓或是被人堵,但是那样,我们的搜索会变得毫无效果。”
沈秋颜又是一阵沉默,说:“你想过如果我们猜错了的后果吗?”
我说:“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们肯定会监视我们,不过如果警察够负责,不会那么大张旗鼓没头没脑的去搜的话,或许……”
“好,或许这是最安全的法子。”沈秋颜说,“我尽力说服他们报案,如果他们不肯……”
我说:“那就我来,。”
死马当活马医,这次的事件非常奇怪,整整过了一天,绑匪没有联系过南山地产的人要赎金,也没有提出过什么实质性的要求,非要说要求大概就一条,不准报警,这不得不让我觉得这分明是一个阴谋。可是我又觉得不对劲,如果这真的是李晟的一个阴谋的话,那他决定怎么处置沈南山,真的绑他一段时间,回来之后他很有可能就直接报警了——如果不是的话,那结果会变得很恐怖,他可能在诱导秦天咏直接做掉沈南山,以秦天咏和黑豹的个性,很有可能真的会这么干。
如果那边的人一直不肯报警的话,那只有我来了,虽然我来报警会让我卷进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里,甚至会让我变得非常危险,但这个时候我想不出别的好办法来。
我和赵恩铭依然在等,对方就像是故意把沈南山藏起来了一样,而我们又没有机会搜捕。
而就在我们张罗着报警的第二天早上,一个电话,却让我们把之前的猜测全部推翻了。
这一天我直接在赵恩铭这里住下了,而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赵恩铭忽然敲响了我的门,我晚上本来就心里挂着事情睡的不沉,立刻打开门,而赵恩铭急切的指了指手机屏幕,而仔细一看,来电话的居然是石小柱。
他立刻闪进门里来,关门之后,开了免提,但把声音调小。
“喂……”赵恩铭说。
石小柱说:“恩铭啊,萧凌在你边上不?”
赵恩铭说:“对,我们在一起。”
“你们昨天就一直打电话找哥是吧?”石小柱说,“你们是不是知道哥这两天做了点儿什么事了?”
我这句话让我和赵恩铭相视一惊,这很明显是一种暗示,或者说根本就是明示,我们昨天揣摩了那么多,都不如事实来的直接,我们再多弯弯绕的想法,都不如真相来的粗暴野蛮,石小柱说:“听说南山地产那老家伙的女儿是萧凌的婆娘是吧?你告诉他,我对不住他了,这回哥必须给村儿里人讨回个公道来。”
“小柱哥,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太冲动!”赵恩铭急忙说。
石小柱说:“冲动不冲动的,没什么重要了,人我已经绑了,今天我就带他去南山地产那边,咱乡亲们、兄弟们,不能白白死了。”
“死?!”赵恩铭吓了一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石小柱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呵呵,这电视台肯定还没播呢,南山地产雇了几个社会流氓,在强拆的时候偷偷跑进一家就是不肯搬家的钉子户里打人,当时那里头就一对孤儿寡母,那帮王八蛋拉着两人就往外扯,当时刚好有一个过路的兄弟看见了,进去制止,结果被那几个社会流氓活生生的抽刀子给捅了。呵呵……那兄弟可是咱石家帮的元老了,我一兄弟,原来石家帮的二当家的,带了二十几个人查那几个流氓是啥来头,跟萧凌他猜的差不多,都是那个什么秦天咏这畜生的人,那二十几个人没经过我同意,直接跟秦天咏的人约战,呵呵……都tm傻逼,都tm**,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约架呢,结果秦天咏那帮王八犊子直接雇人给报了警,二十几个人也因为聚众斗殴给抓了,现在石家帮已经是市里重点打击对象,咱们没有任何活头了,乡亲们也是,祖屋都给拆的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咱们这几把贱骨头也得让那些欠整死的货给拆了。”
我和赵恩铭一言不发,我听着石小柱的讲述,心里的感觉不言而喻,石小柱和石家帮,是最传统、最义气、最实在的黑帮,他们的生活习俗、经营方式等等都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而如今本市的黑道已经远远不是原来那样了,那个年代的人,大多讲义气,大家为了最纯粹的信义拼的你死我活,而现在,利益高于一切,而且现在的黑道,早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和条子井水不犯河水,现在的很多黑帮,就像是寄生在权力机关烂疮里头的虫子,他们怕权力机关,但同时又想依附这些人生存,黑豹就是这种人,所以现在秦天咏也恰恰就是这种人,曹卫红更是这种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也是为什么石家帮二当家最终没有斗过秦天咏,他可能永远都想不到,一场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