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龙鸣宇忽然发出了一声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声,一点也不夸张,就是毛骨悚然。接着,龙鸣宇说:“萧凌,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现在学校的环境对你来说是很有利的,正好可以让你远离外面的一些事情。萧凌,你17岁就已经这么出名了,你真的以为没有人注意到你吗?”我感到阵阵颤栗,龙鸣宇双手背在身后,说,“本市的大原则是,不完全打压你们的生存空间,没有犯严重刑事罪案,危害不大的,以引导、教育和劝服为主,但是,如果真的涉及了重大刑事案件,情况,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萧凌,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我微微低着头,无话可说。
“我自从做刑警以来,就一直跟本市的黑道打交道,你们是什么情况,我很了解。上次你的那个同学梁春耀把我刺伤,当着我的面杀了韩世斌,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吧。我相信这不是你们指示的,你们这个年龄,最讲的就是信。一腔热血,你们要是军人该多好,呵呵……”龙鸣宇说。
我咬着牙,说:“你是警察,龙警官,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说。”
“对,很多事情我是没有证据。”龙鸣宇说,“上头对本市的混混组织的清查也并没有说的那么严格,但这并不代表混混和黑社会有存在的必要,至少在本市……总而言之,你必须说清楚小六这件事,否则你就是妨碍调查,甚至可能构成包庇罪,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包庇?!”我愤怒了,“是那些人要杀我们,小六用身子去挡着,让我走,我包庇,我包庇谁,我包庇凶手吗?!你们要抓就应该把陈亮团伙那帮漏网的人一个不剩的抓起来,而不是时不时神神叨叨的来套我的话!”
龙鸣宇盯着我,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十分锐利,像是要把我刺穿。
但我没有避开他的眼神,我明白,这种对峙之下,我一旦避开,就侧面说明了我心里有鬼,所以我绝不能躲闪。我继续说:“龙警官,你不要搞错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在你们眼中的所谓混混,都是危害社会的渣滓,都是干那些下流勾当的小人,我们难道不知道所谓的混混会遭到别人的白眼吗?我们不知道这个名头会被别人讨厌吗?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去走上这条路?”
我明白,我或许不应该对龙鸣宇说这些话,他毕竟是警察,但我隐隐约约的觉得他有点像一个人——刘老师,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
“对于混混,黑社会,我甚至比你理解。”龙鸣宇一手抓着栏杆,狠狠握着,像是在抑制愤怒一般,说,“我们警界有多少战友牺牲在了反黑的路上,算也算不清楚。每年有多少犯罪组织在全国做下伤天害理的勾当,你根本不知道。就算你没有做的,你能保证你做的事情,不是在为某个杀人贩毒的黑道大哥服务?从陈亮的事情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这就是一场黑社会争地盘的火拼,战争。包括医院凶杀案,包括梁春耀袭警案和韩世斌凶杀案,当然,也包括你兄弟的失踪案,这一切,都跟本市的黑恶势力有关。现在只是暂时的和平,只要黑恶势力存在,你们就还要打,你现在还是学生,等你出了社会,你会遇到更多事,身不由己。萧凌,我郑重的跟你说一句话,早点收手,在你还没有犯下重罪之前,早点收手。”
我吓了一跳,为什么龙鸣宇会忽然对我说这些。
我忽然觉得面前的龙鸣宇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宋晓天,变成了刘老师,甚至变成了对我说“有机会一定要做个好人”的大舅。
我没有再说话,我看着走廊外校园的风景。
现在的校园很平静,可我不清楚这份平静到底能支持多久。
我不像对一个警察说什么“我还不能收手”或者“不是我想收手就可以收手”之类的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小六,是被陈亮的人砍杀才失踪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了。我最后了解到的情况是,当时动手的是一个叫张志德的人,他起初想要分尸杀人,但最后商量却没有那么做,只是把小六扔在了郊区的草丛里。”
“我们在郊区草丛搜索过很多次了,没有任何收获,也找不到所谓的‘抛尸地点’。”龙鸣宇说。
我尽量平静:“那意味着什么?小六还活着?”
“也可能是已经被人埋了。”龙鸣宇说。
我说:“抱歉,没有更多你需要的信息了,我也想找到他,可是我找不到。”
“感谢你正视这件事。”龙鸣宇说。
我说:“我只是在保护我的同学、朋友、兄弟。”我看着龙鸣宇,说,“问了那么多,我也问你一句,王臻被留下查看,是不是你的主意。”
“你在质问一个警察的办案过程。”龙鸣宇说。
我冷笑一声,说:“你是在办案吗?你如果是在办案,你不应该会跟我聊那么久,还外带诉苦、劝导吧?”
龙鸣宇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说:“萧凌,你很可怕,如果你犯罪,将会是我们警方最难缠的敌人,但我相信,你也会是死得最惨的那一个,其他书友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