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似懂非懂,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是真的不敢再继续问了。潦草的扒完最后几口饭之后,我就赶紧回家了,手里攥着那张纸条,心想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回家之后,少不了又是一顿盘问。妈问我:你在哪个老师那里补习,他怎么肯单独帮你补习?我们是不是该拿点儿东西谢谢人家?我赶紧说:不用,就是学校有帮助后进生的计划,一对一帮扶。这个其实是几天前从电视上看来的,被我胡诌一通敷衍萧妈。我忽然觉得,其实自己还是很有撒谎天赋的。
其实当我觉得自己撒谎很有天赋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特别开心,反而很害怕,以前我也不喜欢撒谎的人,到现在我却不得不变成这种人。第二天,我早早的跑去上课,在半路的公用电话亭里拨通了大舅给我的那个号码。
当对方迷迷糊糊接了电话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太急躁,选了一个不太好的时间来打电话。对方直接骂道:哪个王八羔子,神经病是吧,一大早打什么电话?!为了压住对方的气焰,我直接说:我是黄龙豪的外甥,也是你的校友,找你有事。
这个家伙,果然特别给大舅面子,我这么一说,他的语气立刻变了,说:“啊?黄龙豪?豪哥?你是豪哥的外甥?”
我说:“是的,我现在在读初三,有点儿事想找你帮忙,我大舅跟我说,叫你一声嘉哥。”
“哎哟!”对面的声音相当谄媚,和刚才判若两人,说,“嘉哥不敢当不敢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能帮上忙的我绝对不推辞!”
我当时其实没那么多空跟他说,只是想听听他的态度,他这么说话我也就放心了,于是约了他下午放学以后在学校食堂里说话,我依然跟我家那两位老人家说老师要我去补课,可能在学校或者老师家吃饭。
萧妈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句:“哎,你都已经是个后进生了……”
如果她知道我现在真实情况是在做什么,估计更要暴跳如雷了吧?
这一天我依然被欺负,依然站着上课,下课走着走着就可能被人绊倒。但我心里憋着一股气,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我反复对自己说:“不急,很快我就要报仇了,不急,我要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可能人一但恶起来,就能变得很恐怖,我承认当时我想出来无数让他们碎尸万段的办法。
中午我也没有回家,呆在学校吃饭,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人冲上来把我的饭盒整个碰到了地上。
我当时很淡定的捡起饭盒来,拍了拍,然后往水池走过去。
那个碰掉我饭盒的人又冲上来,一把抢过我的饭盒。
我抬头,盯着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沈秋颜,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两个女生,看起来都不是善茬。
我没理他们,还想往前走,沈秋颜却挡着我,说:“最近被整踏实了?也不反抗了。”
我说:“我没空理你们。”
沈秋颜说:“还是这么嚣张是吧?我看今天这饭你也别吃了!”说完论起手臂一挥,我的饭盒就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掉了老远,整个食堂的人都看了过来,好看的小说:。
我咬了咬牙,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还没闹够?沈秋颜我警告你,做多了这种事是会有报应的。”
估计是大舅的教导激发了我的潜能,我跟沈秋颜针锋相对起来。
沈秋颜怔了一下,说:“报应?你以为我会相信报应吗?要有报应我早就死了!”
我踮起脚,好不容易比沈秋颜高了一点,说:“那你就等着去死吧!”
沈秋颜上前来推了我一把,我退后了几步,勉强没摔倒。
我知道她又要召唤打手了。
可能是这段时间我对她们的欺负都采取冷处理,不说也不反抗,所以她觉得不够带劲。欺负人者,一般都喜欢看到被欺负者产生恐惧、愤怒、绝望这一系列情绪,她们以此为乐。而我这种淡定的态度让他们觉得很恼火。
我之所以那么长时间以来,总是受到刁哥的欺负大概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在这里,我对他们始终不卑不亢,看起来很淡定,很多事都不表露出来。
所以刁哥他们觉得我就是最嚣张的一个,沈秋颜肯定也这么认为。
那几个人围上来,我也没打算跑,对着他们吼,说:“这里是食堂,那么多人,你们敢动!”沈秋颜说:“食堂?就是在礼堂要打也照样打!”
那几个人立马加快了步伐冲上来,这回沈秋颜有了戒备,我是没办法再挟持他了,食堂里的学生们则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肯定不会帮我。我转身就跑。
我跑步一向来不慢的,但那几个人包夹上来,我退到打饭的人群里,那几个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冲上来,打饭的人群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无数饭盒、勺子被撞得跌了下来,菜汤乱泼。
我专门选人多的地方跑,整个食堂变成了一锅浑水。
就在这个时候,又几个人向我迎面冲过来,我吓得刚要逃跑,那两个人却和我擦肩而过,立刻和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