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又开始回流,她好像依稀记得在放寒假前,从影和穆小七给她提过这件事情。
她仔细看了一眼上面辛芝薇的照片,怎么看怎么好看。甚至转换了好几个角度,她从美学与艺术的角度共同考虑,这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然后她的思维转动,又听到旁边也有人在说,“真是漂亮啊,人长得漂亮就算了,又是戎天琪给她设计的礼服,这么一搭配,果然是人靠衣装。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戎天琪不是很早以前就说再也不会帮人设计衣服了吗?”
然后,她懵了。
白芷晴今天一天内,几次经过那张照片给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下,然后匆匆往旁边闪过,好像一瞬间那个成了她最大的禁忌。她刚准备好了买的小米粥外加皮蛋和青菜,准备给医院里的病人送饭,可是,走着走着,匆匆的步伐就变慢了,她有数不清的思绪可以往各个方向发散。她忽然想到她不知道戎天琪还会画画,会设计,也不知道戎天琪给辛芝薇设计了芭蕾大赛的礼服,更加不知道戎天琪有胃病,且刚做过手术两年,这一切,戎天琪都没有告诉她。
可是有一天,她忽然就全知道了。
而都不是戎天琪告诉她的,是从护士和学生嘴里听到的。她一直在想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以至于等到走进病房的时候,戎天琪看见她发呆的样子,以为她又开始变傻了。使了力气在她眼前找存在感,又是挥手,又是在床上挣扎着坐起来,更加严重地吹了一下口哨,可惜白芷晴再没有和以前一样搭理他。她仍旧在努力的思考,为什么戎天琪一次又一次地帮助辛芝薇呢?
“哦,醒了?吃东西吧。”她缓缓将手里的粥递给他,却不看他的脸。戎天琪笑着接过,温声问,“你怎么了,一副好像世界要毁灭了的样子?”今天的白芷晴可真是奇怪,戎天琪看见她锁着的眉,再细细观察,看见她的手把粥给他之后几乎是悬在空中,没有再动一下,他也放下了碗,“白芷晴,你怎么了?”
他开始严肃地问她。
她到现在才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感觉眼前的少年似乎更加苍白,也不知是不是医院太寒冷,她竟然感受到微微发凉,“我在想,你怎么又进医院了呢。”
他开始认真喝粥,不说话,好看的小说:。低着头,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坚毅,苍白,柔和的弧线,他每动一下勺子,她的心都会跟着跳动。
“戎天琪,你不能吃辣,为什么还非要吃呢?”她终于忍不住,坐在他旁边,好像一个高大的佛像在质问他的罪行。
“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我可以吃。”他听完她的话后,开始靠向枕头,身子微微倾斜,闭上眼睛好像在闭目养神,她讨厌他这样子。
皱起的眉头更加深,心中有股气,好像汽油爆炸前的征兆,没来由地冷笑也让戎天琪瞬间就睁开,他没有想到白芷晴生气来得这么快且突然。
“你生气了?”戎天琪试探道。
“你说呢?”
“恩,真的生气了。”
于是,白芷晴笑了。你看,这人就是这么轻易地能消除她的怒气。她一听到他那样的口吻,恩,真的生气了,好像在谈论最平常的你今天吃了什么,哦,我吃了一个苹果,恩,真的蛮好吃的这样。
她似乎不知道戎天琪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她隐隐猜测到,最近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因,可还是这样问了他一句。她仔细地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发现他并没有任何一点奇怪的神情出现,就听他说道,“要参加一个化学论文演讲,可能会很忙。”
哦的确是很忙,她在心里重复,忙着给人设计衣服呢。
她不再继续问下去,因为她深知,这个人不想说出来的东西,她也许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之后,她将他吃剩下的东西带走了,她又成了一个人,站在医院廊道里。
她朝着前面走出,拐角那里她似乎看见了一个人影,她有一头漂亮的黄色卷发,明明就是学校大海报上挂着的那个人。
白芷晴咽了一口气,她看着手里还剩下很多的白米粥,很大方地扔进了垃圾桶里头。她想,或许戎天琪根本就用不着她送饭。
可是,关于戎天琪的一些事情,辛芝薇知道吗?
冬天,只剩下最后一丝寒意了,最近在学校里,到处都传说芭蕾舞大赛的盛况,因为原先要在奥体中心举办的活动,直接搬到了市中心的大剧院,那是b市最高档的娱乐场所,就像是明星一样,辛芝薇的名字,一下子全学校都知道了。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探讨辛芝薇将要如何角逐来自全国各地的芭蕾舞者的时候,白芷晴带着戎天琪悄悄出院了。
那天正好赶上昨夜低温,路面上全是冰霜,白色的霜晶染在花园周边的小芽身上,并在阳光直射下闪闪发光。她让戎天琪站在原地不要动,而她则来来回回四五趟后才将他的一些生活用品以及行李全部装进计程车。
等到一切就绪的时候,她已经有些气喘,而那个少年正带着黑色针织帽,站在医院的大门发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