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就睁眼了么?”
别惹小人,这真是句良言。
她着急地看了一眼导演,眼中带着歉意,导演还算客气,只是同她交代,“白芷晴,演死人的时候,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睁眼,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她连忙狠命地点头,她的两罐蜜桃肉,还靠着这个工作。
之后,她身边传来一阵笑声,肆无忌惮,又带着捉弄成功后的愉悦,“呆子就是呆子,只能演死人,。”
戎天琪走了,带着他的骄傲和高贵,离开了她的视线。她闭上眼睛,躺下,记得那天,他也是这般走的,在最空旷的地域中,独自向前,以光的姿态孤独地睥睨天地。
此刻,她再次忍着的目的是为她的尊严,她的金钱。
四天演戏结束,结账之时,戎天琪也来结账。
她若是知道他在这个戏中演杀死她的那个人,即便是将她砍了,她也不来演这个死人。拿到钱,心中才算安稳,当然,在看到戎天琪之后,这个安稳,便瞬间消失了。
下意识地抓紧了信封,里面有一千二百,她将要在今天下午,将它们全部花光。
“嘿,这么害怕干什么?”他调笑,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看到他后闪躲的身影,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十分愉快,想必是平日里积压了太多的高傲与奉承,难得见到有人对他避之唯恐不及,便高兴地找不到北了,况且这人,还是个傻子。
饶是此刻他笑意涟涟,她依旧害怕,鉴于上次的悲剧不再发生,她打算,强忍着,即便是他怎么欺负她,她也绝对不会说一句话,而是只顾往前,埋头走便是。
她走得很急,好像一头小蛮牛,就连他这个男生,跟着她,都惊觉吃力,待她走下了一条又一条路,走过了万千棵行道树后,他终于趴在了地上,看着那前面依旧速度不减,好似更加快的呆子,低低咒骂道,“该死的呆子,人长得呆,走路倒挺快。”戎天琪已经许久没有亲自走完这么一长段路了,这么长的路,他甚至都望不到来时的起点,只是站在路中央,微风以母亲的形式,微微挠动着他的脸庞,他朝着白芷晴匆忙跑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寂寥一片。
树上的知了“喳喳”叫,她终于摆脱了某人,她的钱,她攥紧在手中,因为她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今天显然已经不能全部花完。想了想,又折回刚走过的水果摊,拎了一袋子葡萄,小跑回学校。
至于葡萄的归属问题,她想了想,找来一个袋子,将它们平均分成两半,一半,她又匆匆跑到徐正严宿舍楼底下,给他打了电话,叫他下来拿。
徐正严看到她的时候,眼睛还眯着,没有睡醒,谁料她已将一袋子葡萄塞进了他的手里,笑眯眯地说,“葡萄,吃。”
于是,白芷晴又急匆匆地离开了,这次,她回到了宿舍。
将另外剩下的一袋子葡萄扔在了宿舍的公用桌上,不到半个小时,葡萄已光,桌子已空。她很有见底地笑了笑,“知道你们会吃光。”所以,在从影和小七快速解决完后,她又从包里拿出来一包,这是刚才在学校超市买的,这个夏天,她还没吃过水果。
“呆子,你耍我们!”那两个人同时惊讶地大叫,她静静地笑了笑,“好东西要懂得分享。”
于是,她一个人啃了一大袋葡萄,这样,夏天算是圆满了。
给喜欢的人送了葡萄,给最好的朋友送了葡萄,她自己吃了一袋子。
“哎,呆子,你知道最近你最讨厌的校草又另结新欢了吗?”从影抱着枕头,看上去十分忧伤。最近,因为她的临时工,她们似乎没有好好聊天。而偶一聊天,便又提起了戎天琪。想起她的钱,白芷晴皱了皱眉,白皙的脸上开始泛青,“我讨厌他。”
从影呵呵笑着,好像冬日的暖阳,“你就算是讨厌他,也用不着这么明显吧。”果真鲜少见到白芷晴这般讨厌一个人。
“别太认真。”小七也跳到了她的身边,抚平了她的眉头,“其实,戎天琪那个人,真不算坏的。”
后面一句话,让她很是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