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仇怨的阻扰,汇聚在一堂,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些上古妖魔,不管以前是如何的桀骜不顺,抑或是如何的天生骄狂,此时,牠们都打破了往日的常理,各个鸦雀无声,别说桀骜骄狂,便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一切,皆因牠们目光的尽头,都存在着同一个身影。
只见,血海一畔江石上,一袭白衣犹如雪血海滔滔之畔,千万妖魔之中,竟有一人悠然垂钓。
奇怪!好生怪异!
千万妖魔云集一堂,空气中杀机密布,沉重至极的气氛,与这一袭白衣悠然垂钓之景,可以说是格格不入。然而,这截然对立的两种情景,在那一身白衣如雪的影响下,衔接的却是那么的自然无痕,好似一切都理所当然一样。
那个人影虽然只是在静坐垂钓,却带有一种抚平天下的气概。就像是一座镇压大地的山岳一样,天生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让整个血海炎狱都围绕着他运转。
白衣人静静垂钓,千万妖魔环绕左右;他不语,四野无人敢做声;他不动,八方无人敢举止。此般不知道过了多久,血海炎狱的天空中,忽然有一声惊雷响彻四野。千百年来,一直笼罩天空、驱之不散的黑色云雾,竟在惊雷中陡然散去了片滴,露出了一小隙血红的本色天幕。
这可算的上是血海炎狱千百年间都不曾见过的奇异之景了。那些黑色云雾,其实是上古时人族真皇对血海炎狱布下的重重封锁罢了。千百年不曾散,今日竟然散了这显然是一个征兆,预示上古真皇对血海炎狱的封锁即将崩溃的征兆。
封锁一旦崩溃,那就意味着,从血海炎狱到中土人间的道路彻底畅通。天幕下,无数妖魔们为此躁动不安。只是,白衣人威信深深,他不动就无人敢乱来。本来就紧张不已的气氛,更因此变得躁动了。无数妖魔伸长脖子,想尽快看到白衣人的表态。
骚动中,终于有一个浑身披甲,首似蛇的妖魔,赶到白衣人面前跪拜在地。那蛇首妖魔,身材三丈有余,虽然在形形色色的妖魔当中并不算高大,但是比起仅仅是寻常人形态的白衣人来说,却是要高大硕壮的多。他跪拜在白衣人面前就如同一个巨人向侏儒行礼,看起来有些滑稽。只是,并没有任何人质疑这一点,连蛇首妖魔行礼时也是一脸的郑重和理所当然。
惊雷之下,白衣人手中垂竿未动;千万妖魔骚动不安,白衣人亦未曾动容;魁梧妖魔拜倒身前,白衣人依旧不予动容。
蛇首妖魔不管对方是否注意到自己,只是垂首低眉,恭敬无比的对白衣人道了一声:“狱主殿下!”
原来,这白衣人正是血海炎狱之主、千万妖魔之主、主宰此狱一切事务的至高王者!难怪有如此风范震慑千万妖魔如无物。
蛇首妖魔顿了顿,未见白衣人的任何回应,不由面露戚容,再度顿首道:“狱主殿下,子厉已经死了。”言罢,他便垂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等待。
子厉,便是战死在方兴手中的那只独目巨蛇、白衣人曾经的亲卫战骑。蛇首妖魔道出牠的名字,是相信无所不知的狱主殿下,闻言必定知晓他这番话的潜在涵义“前方大将阵亡,该赶快出兵啦!”
“是啊,死了。”白衣人不,该说是血海炎狱的狱主殿下了闻言,终于有了些反应。听闻身边亲卫战骑阵亡,这位手拥重兵的妖魔之主,不曾动怒,却是目光幽深,语气幽幽不知喜怒:“牠竟死在一人族小儿手中,真是大彰我血海炎狱的颜面。子伤,你说是吧?”
子伤即蛇首妖魔,他听见狱主殿下的反问,顿时惶恐难当。子厉乃是他的子侄,这次得授重任,被派往中土人间公干,身上背负着天大的干系。却没想到,牠这一去竟是损兵折将,事败身死。子厉自己身死事小,坏了狱主殿下的计划,以及整个族群的未来却是大事。
思及此,蛇首妖魔当即跪地请罪。
狱主并没有理会蛇首妖魔的请罪,只是放下鱼竿,转过头来。他的面容俊雅而清秀,不像是个统御众多妖魔的一方霸主,倒是十足像极了一个江南俏书生。
他眯着双目,言语中带着一丝飘渺的意味,对蛇首妖魔道:“子厉身死坏事不假,不过牠死前倒是学会了将功补罪,给孤传来了一段讯息,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蛇首妖魔不知狱主殿下提及此事为何,只能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应付而已。而白衣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思绪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狱主殿下陷入了深思,无人敢打扰他。蛇首妖魔虽然心中焦躁无比,但却唯有苦苦等待。良久,他忽然看见狱主殿下长身而起,站在江石上,回眸注视着身后的妖魔大军,俊雅清秀的面容下,带着一种与之不相符的沧桑之感。
白衣俊雅,长袖临风,一狱之主的风采无人能及,好似不属于这个充满血污、炎火与妖魔的世界一样,也无人能知晓他心中的一思一念。
一段时间之前,他在血海之畔,召集妖魔大军。千万妖魔日夜枕戈以待,只等他一声令下,就挥兵突破上古真皇布下的封锁,进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