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喝令声未落,大殿内已经是一片寂静。
这个中年男人还是个光头,他顶着头皮闪亮的脑袋,环视殿堂一周,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又开口为小麻雀们解释道:“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是方家的三郎方兴,另一个是刘家的嫡长孙刘名扬,各个都是世家大族的精英嫡传,东平大地新生代的佼佼者,能看到他们两人之间的龙争虎斗,实属难得,你们几个要好好抓住机会,体会刘方两大世家的传承。”
师尊的威严,顿时让大殿内响起一片应和声,就在这时候,水幕中的图像猛然大放血光,刘名扬就在阵阵惊呼声中,摇身一变,变成了十丈长颈蛇魔的恐怖模样。
殿内的年轻人,随即又忍不住纷纷私语。光头男一号说:“刘名扬的妖魔之躯又进化了,看来方兴要惨了。”
“才不是了。”光头男二号理所当然的反驳:“别看那个刘名扬现在横,其实那个方家子才是最狠的,刚才不声不响的就破了刘名扬的两大神通,他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
“嘘,小声点啦,都别说啦,要不然师尊等一下又要凶人了。”说这话的,当然是那位光头少女小芸。坦白说,被剃去秀发的女人,无论有多么漂亮,魅力都会直线下降。但是这位少女,却有一种天然的清秀感,光净的脑袋却让她别有一番风情。
光头师尊闻言,无奈的苦笑,没有继续管束这些年轻后辈的热闹。他看着缸口映出的光景,心里也是嘀咕不已,疑云重生。
他向大殿内的正座首位处,恭敬请教道:“大师尊,万鬼阴煞洞里的那只妖魔,又在给刘家那位输送魔气了。再这样下去,刘名扬必定要彻底沦落为血海妖魔,咱们寒山寺是不是该插手进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大殿内的年轻人们这才赫然发现,原来他们口中议论的师叔祖一直就在那么,静静的陪在他们的身边。只是,他们始终没有注意到罢了。众人将视线挪到正座首位处,只见一个老者正随意坐在椅子上,闭目假寐,心头顿时为之一惊。
首先落入眼帘的,就是那双大如斗的手掌,肉掌厚实,却没有一处老茧和伤疤,看起来红润而白皙,不像是一个大战三百场无一败绩的宗师人物。老者的身材不算高大,但是却肩宽臂厚;一身穿戴朴素,除了简简单单的素色便袍一领之外,衣饰打扮就全无半点出奇之处了;但是,再不怎么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总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气势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就像是和周边的万物融为一体,天人合一的感觉。
这个人便是殿内众多年轻人的师叔祖,中年男人的大师尊。他还有着其他许许多多的头衔,比如说:东平中正、东平武道巨匠、东平宗师第一人等等……然而,无论怀揣什么样的身份,他都只叫自己张伯涛!
正是!这个老者正是那位威名赫赫的东平第一人张伯涛,寒山寺一脉修行的领袖人物。他的样貌,让人第一眼看去,可能会有些失望,会觉得这个东平巨人看来也不过如此。然而,当老者舒张眉束,睁开双目的时候,大殿内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滞。
张伯涛双目中透出莹亮如玉色的淡淡明光,口鼻之间也有蕴气浮动,好一副天神下凡,神异非凡的模样。他听到中年男子略带焦郁的问话,就用那流溢着奇光的双瞳,看了看慌张的中年人一眼。中年人顿时心神一阵空灵,不由惭愧的连忙低首,他知道这是大师尊在暗自教诲他勿失去平常心。
“大敌未至,我们便不动。”张伯涛开口道,声音平和犹若玉音。
中年男人始终有些疑惑,他还是坚持的道出了自己的忧虑:“可是,那大妖魔留在洞内始终都是一个祸害。刘名扬已经两次魔化了。洞下的妖魔还在不断的输送他魔气,再这样下去,我怕方家的三郎即便有十里云海在手,恐怕也会抵挡不住他。到时候,不仅方家要少了一位杰出后辈,抗魔大业损失栋梁,而且本寺也会被方家怨恨,造成两家隔膜,殃及东平的抗魔大势呀。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有大师尊在此,我等何不直接杀下去,除掉那个血海妖魔?”
言语之中,大有只要张伯涛前去,那尾不知道身长几里的独目巨蛇就已经是一件死物的意思。
张伯涛闻言,却摇了摇头,双目中奇光迸发,轻声道:“哪是那么简单的,那蛇魔不过是一坐骑罢了,真正的大敌还未至呢!如果抢先斩了蛇魔,惊吓了血海炎狱中的那位,让他重新缩回去,那么刚锋真人的计划恐怕就要落败了。血海炎狱的实力,是东平无法比拟了,我们必须要擒贼先擒王,没有对那位血海炎狱之主一锤定音的胜利,恐怕接下来我们要对付的就是源源不断的血海炎狱大军以及躲在大军背后的狱主。那样子的话,东平大地恐怕真的要生灵涂炭了。人族苦心经营数百年的开拓事业,从此就有丧尽之危此幕,我不忍目睹。因此,刚锋真人未至,一切都还需要从长计议。为此,即便损失了一位未来的栋梁之才,也是值得的。”
“原来如此,弟子受教了。弟子只是……只是有些可惜那位年轻人。”中年人闻言拜服,只是有些怜惜那位孤军奋战、独对血海妖魔的年轻人:“他或许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