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家族辈分上说,其实还是他的姑姑虽然她比他还小几岁……于是,两头受堵的刘名扬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他难得的乖乖自承错误道:“十一姑说的对,我知道了。”
这个被称为十一姑的女人,正是那位曾经被刘不昭选为充当和方家方兴联姻的女方刘家十一妹,刘不昭和刘名扬的父亲刘不文共同的妹妹刘绫姬。
刘绫姬虽然才是二八年华,但是在宗族家谱上,她却是刘名扬的姑姑。凭借身份,她训起刘名扬自然理直气壮。任凭刘名扬心中如何生恨,也发作不得。而且,她虽才是少女年华,但也是心机过人之辈,哪里不知道刘名扬口是心非的那一套,闻言便暗讽道:“真乖,乖侄儿,这么说就对了!”
这句话,差点把刘名扬的肺给气炸了。他明知道那个女人是在讽刺他,但是在家族礼法的强压下,他却不得不接受了对方的侮辱。这种有气没法发的感觉,就像是让他吃到了苍蝇。
“狗东西!狗东西!”刘名扬有气发不出来,只能在心里乱骂着:“你这个贱女人,我祝你被那个方家小子在床上骑了又骑,活活叉死!对,最好你这个贱人,和那个方家的狗东西一起暴死那本公子就开心了。”
想起那个方家的狗东西,刘名扬又是一肚子火气。相比刘绫姬,方家那个三郎方兴才是他的心头大恨!他恨不得立马将这个人抓起来,千刀万刃的宰了。两股强盛的火气交织在一起,在他的体内汹汹燃烧,不但没有让刘名扬当场暴怒,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
他淡淡回了一句:“十一姑说的是。”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心中暗自燃烧着火焰。可惜的是他的修养功夫显然不到家,脸上时不时青一阵红一阵,将他内心的激烈波动尽显无疑。
刘名扬身边的刘家护卫和奴仆,见此都噤若寒蝉,生怕被这位正在气头上的少主公抓住蹂躏一番。
唯有刘绫姬冷冷瞟了他一眼,心中冷笑道:“就凭你这种人,也要和不昭哥哥争家尊的位置?哼,要不是不文哥哥是你父亲,在背后撑着你,你早就被不昭哥哥除掉了那样的话,还用得着大家今天到寒山寺和谈吗?”
想到这里,刘绫姬对刘名扬的厌恶又多了一层“若不是你这个蠢猪,不昭哥哥也不会将我当做牺牲品,逼着我嫁给方家那个小子了。”
原来,这次刘不昭和刘绫姬之所以一同前往寒山寺,正是因为刘不昭领军强势回归东平之后,借助方家在外的援助,逐渐在刘家内部抓住了话语权,渐渐成为刘家下一届代家尊、首席族老的头号人选。而另一位人选,刘家的嫡长孙刘名扬实在是太过志大才疏,被刘不昭一连串手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若不是刘家现任的代家尊、首席族老正是刘名扬的老子刘不文的话,刘名扬早就被刘不昭赶下台了。刘家内部权势斗争大有越演越烈之势的要紧关头,刘不昭忽然在族老会上提议,将在寒山寺召开一场和平谈判,邀请东平中正张伯涛、东平新任刺史海锐、以及方家的几位人物,一起坐下来好生谈一谈。
其实,刘不昭和方家掌权者方子圣之间的友谊,并非什么秘密。他想要和方家和睦相处的策略,更不是秘密,甚至这种策略都成了刘不昭用来拉拢支持者的口号了。
在这种情况下,刘家高层也从刘不昭的口中得知他和方家交易的部分实情只是部分事情,刘不昭和方子圣的某些秘密约定,自然不会被刘不昭公布于众。
刘不昭在刘家的族老会上自然有其支持者,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之后,刘家内部的另一派刘名扬的父亲、刘不文也最终同意了这个方案。
这才有了大批刘家人物齐上寒山寺的一幕。云中之巅,寒石桥前,一群人正拥挤在寒山寺辅峰的平台上,等待通过寒石桥前往寒山寺。
寒石桥是横跨寒山寺主峰与辅峰的唯一通道。它坐落在千丈高的云海之中,是一座由奇石垒建的拱飞桥,长约五十来丈,可容双马并行,通体光滑无伤,两旁也没有设立护栏。
常年笼罩寒山寺主峰的云雾,也时时浮荡在寒石桥左右。除了每隔一个时辰,寒山寺的钟声敲响,云海消散的那半刻时间之外,其他时间,人若是站在寒石桥上,浓密而洁白的雾霭浮荡在腰间,就仿佛置身于云海之间。不仅目光难以透过云气辨别桥面,而且还受到八面袭来的狂风袭扰,稍一不留神,就会坠落千丈深渊。
虽然有不少羽清尊神的至诚信徒,会将在这个时候踏上寒石桥去朝拜羽清尊神,当做神灵对他们信仰的考验,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懂得珍惜生命,只会选择在钟声敲响、雾霭消散的时候通过寒石桥。至于,此时聚集在辅峰平台上的这批人,自然也不例外。
此前,寒山寺的钟声恰好敲响,山间的云雾已然消散,这群人现在正在排着长长的队伍,陆续通过寒石桥。只是,这群人实在是太多了,数百人的庞大数目,不仅将辅峰的平台填得满满的,而且余下的人都排到了山间的石道上去了。
这些人当中,无论是衣着光鲜的仆人婢女,还是身披重甲的武士,抑或是衣带飘飘的炼气士,都有一个显着的特点他们都是来自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