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兴御龙而来的浩荡声势,让他的人望推升到了一个可以和骅雄比拟的高度,让无数人对他充满了期待。可是,在那个时候,对他最有信心,最满怀期待的人,也不会想到会有如今这个结果如同魔神在世一般的骅雄大将军,怎么可能就被他杀掉呢?绝对不可能!
然而,此时,骅雄却切切实实的在众人面前,被方兴轰成漫天的残渣,真真切切的死在众人面前,这种震动不亚于一座巍峨高山陡然在众人面前崩溃倒塌。
这是做梦邪?
非也!这是现实!
待震惊失色、哑然失声等等情绪皆被一一推翻之后,留在人们心中的只有狂喜和深深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崇敬之情一座大山倒下了,于是另一座山峰崛起了。
骅雄倒下,方兴则踏在他的尸骨,将自己神武无敌的形象深深烙印在众人心底。
一身光芒靖人心,孤身力战斩骅雄!方兴的功勋赫赫,万众睹目!人人皆是心服口服,皆生崇拜之情。
“公子神武!”
“公子威武!”
“万胜万胜!”
种种欢呼之声,各色称颂之音,向天直上一万尺,冲破干云霄!
整个山谷都变成了一片欢腾的海洋,唯独苏瑾和张伯浩所处的马车附近任存几分冷清。周边有人为此投来了不满的目光,不过很快这些人又投入到他们的狂欢当中,丢下这辆不起眼的马车独自享受清净。
张伯浩立在马车上,神色虽然维持了几分淡定,但目中难掩震惊之意。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胡子,愣了半响之后,忽而叹了一口气,翻身下了马车。
“我老了。”这是他走进马车后的第一句话,言语中大有萧瑟之意。
“张老……他?”苏瑾欲言又止。
面对苏瑾关切和探寻的目光,张伯浩苦笑着摇头:“他没事,只是老夫老了,真的老了!连识人之术也不如你了。”
其实,张伯浩想说的,哪里仅仅是所谓的识人之术上输给了苏瑾,他只是面对方兴的锋芒毕露,有了些怅然若失的失落感罢了方兴的表现,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确是老了。
不过,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对方兴斩杀骅雄的表现予以置评,只是苦笑时,嘴角的那点苦涩暴露了他的心思。
这种情绪即便张伯浩不说,苏瑾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她此刻也是神情怔怔,深受震撼,不知道该对天上发生的那一幕说些什么。
过了良久,苏瑾轻叹着说道:“那怎么做到的,我有些不敢相信。那果真就是他吗?张老,那是真的吗?”
她虽然是在笑,但是明媚中又显得几分忧愁,就好像是忽然失去了一贯拥有的信心,不得不向旁人求证似的。
张伯浩亦是苦笑:“是他不错,至于怎么做到的,老夫也不知道呀!应当用的就是刘家的手段吧。看来刘家和方家的确勾连的很深。那小子手上不是持有刘家的重宝,就是得了刘家镇族传承《真皇位业图》的真传了,连这种不传之秘也能传给那小子,刘不昭和方子圣所谋甚大呀!”
在张伯浩看来方兴控制山谷,接引天地灵气的手段,像极了刘家《真皇位业图》中的手段。可是,看着山野中灵气沸腾的壮丽景象,他心中却总有一丝疑惑。
张伯浩对刘家的传承也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虽然《真皇位业图》接引上古真皇以及四方鬼神之力的神通,被人传的神乎其神,但是以张伯浩的了解,即便是《真皇位业图》中的顶级神通也难以制造出眼下这般浩大效果吧!
能将近十余里范围的灵气一概驱使,并以此斩杀类似骅雄这种级别的高手,这样的手段需要高深修为和顶级的神通法术,两者缺一不可。而且,积尸谷周围似乎也没有刘家接应上古真皇以及四方鬼神之力所需的祭坛和碑碣,没有这两件东西,大范围接引灵气更是难上加难。
要知道,刘家在东平拼命的扩展地盘,拼命的想维持住东平王的势力,就是因为刘家的镇族传承《真皇位业图》虽然威力奇绝,可以请动各方鬼神、借用天地灵气,但要做到这一步非得要在各地广设祭坛和碑碣才能作效。眼下,方面数十里之内都没有祭坛和碑碣,方家那小子独自一人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一步的?
难道他果真是一个深藏不漏的人?是方家暗中培养的秘密子弟?还是刘方秘密联盟的关键人物?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这对张伯浩以及苏瑾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哎,张老,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苏瑾从张伯浩口中得到她想听到的答案后,不由陷入了沉默。
说起来,她对她那个未曾蒙面的他,怀有的感情很是复杂。
小时候,生母去世后,她在杨家颇受冷遇。父亲苏平南,名字虽豪气,但性格却颇是软弱,在杨家内部势力的倾轧内斗中已是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分神照顾到她?
那时候,她总是充满期待,幻想有一天能有一位英俊王子,骑着白马带她远离杨家令人作呕的世界。然而,渐渐长大之后,她却发现原来自己幻想的男人,却是那么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