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这些妖兵肯定有个总头领。而那头领现在便在某处看着,等待着他精疲力尽之后,便上去补上一刀。但他明知道,却无法改变什么。满坑满谷的妖兵,长得都不三不四的,想找个头领实在困难。
这样不行!人力有时穷境,若是再这么下去了,不被妖兵砍死,也得活活累死。左思顺手又夺了把长刀,左右开弓。
左右开弓效率便提高了许多,但力气消耗得也更快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但在左思看来,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不过是机械的劈砍而已。他忘了为什么要战斗,顺手也忘了为什么要来这里?他甚至忘了因突然热血战斗,而引起的内心恐惧。忘了因螳螂战刀而引起的淡淡焦虑。
他什么都忘记了。脑海中空空如也,眼不能见,耳不能闻,就像死人。偏偏,他还活着,还在斩杀敌人。
道力消耗殆尽了。尽管一直在节约着用,最终还是有用完的时候。道图所凝炼道力与其他力量不同。道力并不外显,只是凝炼肉身,日常修炼所用。唯一消耗便是流转奇经八脉,暂时提高身体素质。
道力,不过是肉身的补充。肉身力量没有用完,如果不流转奇经八脉,道力便不会空虚。然而现在道力已经尽了。
身体空虚的可怕,力量在不断消散,身上伤口也多了起来。他依然在机械地挥刀、劈砍、躲避。身躯和灵魂仿佛隔离到两个世界。
不知又过多久?他仿佛听到叮的一声响。如同暮鼓晨钟一样,将他空空的心突然震回到原处。他思绪散乱着,一会想着放学之后该做土豆炖牛肉,一会想着怎么才能拜入太上无极道的山门,一会想着马上就要渡劫不知后世晚辈能否守护好仙道,一会想着在金矿里怎么活下去。
谁都不挨着谁。
而他的心情,随着这些天马行空到毫无逻辑可言的思绪,高低起伏,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平静,一会儿愤怒,一会喜悦。只看他表情,便觉得他不是什么修士,而是个疯子。
这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左思骤然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想起来,自己为何要战斗。抬眼一看,尸横遍野。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左思,哈哈哈大笑三声,便如同一摊烂泥一样,摔在地上。几乎瞬间,震天响的呼噜声响了起来。
他却不知道,在他睡着之后,便有一人来到他身前,冷笑:“这次是你运气,竟有法意护身。既然我等不行,那便让小辈来杀你。”说着,身形融化入空气中,渐渐如烟尘般散去了。
左思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好像自己还在战斗中似的。他望向东方,红日初生,金灿灿的,照在这片大地上,给他大地的一切包染上了一层金色。地面的血已经凝固了,红色中已经渐渐发黑。
左思长长舒了口气,眉头却紧皱着。他有好些疑问,比如战斗前他诡异的状态,比如那螳螂战刀,比如突然刚才的战斗。不管地上有多么的糟,他就地盘膝坐下,心思回忆起了刚才的战斗。
他至今仍没想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体内道力告罄,肉身渐渐疲累,妖兵却依旧没有减少。人山人海,无休无止,永无止境。
他仿佛只是楞了个神,回过神来,全都结束了。中间发生过什么?他竟然都不知道!
他之前的状态,也极不正常。面对妖兵,无论是隐藏起来,如同鬼魅般的偷袭,还是刻画法阵,接引天地之力,都比这样冲杀来的好。那不是他。那一刻他仿佛被人控制了。虽然做决定的是他,实际上却成了别人的棋子。
有能控制他人思绪的妖怪么?左思想不起来。
至于螳螂战刀的问题,在战斗中便已经有了答案。然而也因有了答案,他心情便更加凝重。不仅螳螂有螳螂战刀,天牛手中有剪子,写字手中有钳子和毒针。一个两个也就罢了,个个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
履癸不知用什么方法,用各自的肢体化生出了各自兵器。这些兵器因都是身体化生出的,天生便于妖兵契合,又坚硬无比,有的甚至堪比人族神兵。廿五他们还不知道这样的变化,若猛然碰上,恐怕就不是惨败那么简单了。
左思越想,冷汗便越来越多,想要找出解决办法,传递消息给后方。可现在众人都各自离散,哪知道在哪里,急切见又有什么办法?
想了半天,没想出法子,反弄得自己心境悲观起来。这种心境,无论是做事还是悟道都易走上岐路,便也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继续朝那个要塞走去。按说要塞中妖兵,应该都被他杀尽了。但杀进怎么够?非得将那要塞夷为平地才行。更何况,他心中无来由的有一个感觉:要塞中,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他知是那幕后之人在影响他的判断。与其让他躲在幕后,不知什么时候给他身后来一刀,不如直接前去,看看他要玩什么东西。
路上很平静,便如同来顾城之前的路上一样。然而现在他却有点不适应了,总想从周围跳出来一个妖兵才好。
左思既然知道原有,便也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