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面朝昔日滚滚东逝而如今已几近冰封长江,白洛轩却仍觉其壮丽雄浑至极,“果真,人在大自然面前方能自觉渺小卑微,太白的诗确是荡气回肠,洗涤人心,”
“呵呵,是罢,我有时候想不通一些事的时候,就会來这里静坐一段时间,一盏茶,一个时辰,几个时辰,甚至是一整天,只要是來这里静下來冥想一番,便会惊觉有颇多收获,”风涧也有所感悟道,
两人相互一视,似有默契一般仰天长笑起來,
望着衣袂翻飞、胸怀百川又大气豪情的白洛轩,飞兮想着,若是洛轩哥哥生在人间的帝王之家,定然会有所作为的,
“兮儿,想什么呢,你來,”不知何时,重锦已站在远处一片巨大的礁石上,手环在嘴前喊她,
“哦,來啦,”飞兮收回目光往重锦那边奔过去,
“上來,”重锦朝她伸出一只手,袖口有红莲在妖娆盛开,他含笑望着她,不似平日的调侃,
远处风涧与白洛轩在交谈着,不时地二人会往这边扫上一眼,飞兮只得提起气來,开始真刀真枪地往上爬,
冰冷的礁石,湿滑的表面还有风如刀子般在她的手间穿梭,
“咝,,”终于,她抽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去够重锦伸出的手臂,只是搓搓自己快要冻僵的手站到重锦的旁边,
重锦似乎有些不悦,捉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捞到身边,让她的背倒在他的怀中,青灰色的蓝狐大氅自后把她小小的身躯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样有沒有暖和一点,”重锦把下巴垫在她的颈窝上,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酥麻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她在他怀里挣扎着咯咯地笑道:“你的下巴痒到我啦,重锦哥,能不能别在我耳朵旁边讲话,”
重锦奸笑道:“不能,”然后隔着狐氅搔她的痒痒,
两人站在巨礁上扭作一团,外人看來似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打情骂俏,甚是亲密无间,
“你看风涧,感觉他如何,”重锦觉得闹得差不多,看她呼哧直喘的份上放过她,停下來问她,
飞兮望着风涧与白洛轩并立的身影,风涧比白洛轩矮了半头,清雅的气质却不输给他,“人好看,性格也好,够热情爽朗,”飞兮点评道,
重锦侧头看看她一颤一颤的睫毛,摸摸嘴角道:“那,你说我们仨比较,谁更好看呢,必须说,说实话,”
这下可难住飞兮了,她从未想过将美好的人或事拿來放在一起比较,也并不觉得这些具有可比性,她看看重锦,一张冠玉英俊的脸上分明写着“从实招來”,
“当然是……重锦哥好看啦,”她呵呵笑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总觉得远处的白洛轩身板微微僵了一下,目光无意间扫过这边,纵然确信隔着如此远的距离白洛轩一定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但身体还是忍不住一机灵,
她往重锦怀里贴了贴,道:“你本來就相貌沒的说,身份又绝对胜于凡人,而且,我觉得重锦哥最讨喜的地方就是,你能让兮儿高兴,每次不开心的时候你都会哄我,从來不责备我也不骂我笨,不像主子,也不像……不像有些人不说话也能把气氛压抑到冰点,”
“哈哈哈,”重锦爆出一声狂笑,“原來我在你心里这么多优点,”
让他更窃喜的是,她还是选择了他,
重锦怀揣着胜利的喜悦眺望远方的白洛轩,见二人正往这边走,他歪过头对飞兮痞痞一笑道:“那就亲重锦哥一下好不好,”
飞兮看他半张脸都凑过來,便吃吃一笑,在他脸上吧唧就是一口,“怎么越來越觉得,重锦哥像个小孩子似的,”这回轮到她调笑他,一回神才发现邢风涧与白洛轩已经与他二人相去不远了,
“纳瑾兄,你们俩玩什么呢,这么开心,”风涧看着方才两人的举动,心中不免有些好奇,话一出口,又觉得貌似他看出点门道來,
风涧笑笑,“我说呢,两位兄长出來只带上一个侍女,莫不是……这位飞兮妹妹,是纳瑾兄的妾,”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都是一怔,
飞兮反应过來小妾的含义后慌忙摆手,语无伦次道:“我、我才不是呢,”
肩膀被谁的手臂圈住,她身边的重锦道:“风涧果然好眼力,不错,兮儿的确是我的……妾,”见她瞪大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继续淡定道:“只不过她有点害羞,”
归來之时已是傍晚,风涧吃下几口菜便说自己白日被风吹得有点头疼,于是先回房歇着了,而这期间,云隐并未出席,
白洛轩道:“夫人,不如我们再等等云隐妹妹罢,”
巫夫人立起手掌道:“不必,咱们先吃着罢,大伙也都累了一天,隐儿总是深夜回家,等她何时回來再自行解决便是,她厨艺尚可,你们不用为她操心,”
“云隐总是很晚才归宿吗,倘若白某沒记错的话,上一次我们回來时已是酉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