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心中发颤,这姑娘中了缠绵,那毒无药可解,可好在一时半会还不会发作。
太医扭头看着一旁有忧心忡忡的新帝,无药可解绝不可说,还是先把这事糊弄过去吧!老太医战战兢兢的回禀:“无碍,只是急怒攻心加之疲惫不堪引起的高烧,吃几服药退下烧就无事了!”
陆长倾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攥着宋瑶的手,心下一阵心疼。
她瘦了好多,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來十分疲惫不堪,昏迷前那一瞬她凝视着自己的样子有些隐隐的愤怒和无法言说的悲伤,与记忆中那个神色飞扬的女子差了很多。
为首的大太监李下庸跟众人打了个眼色,带着一帮人缓缓退去,陆长倾只是痴痴的看着床上昏迷的女子全然不知晓。
“你说陛下叫了一声‘阿瑶’!”太后的双手紧紧把着椅把,眉头紧蹙。
李下庸是她的亲信,从皇上那退出后就直奔太后这來报信。
“奴才亲耳听到,而后那姑娘不知为何突然昏厥,陛下亲自抱着她奔至太医院,现在还在太医院呆着,陛下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姑娘,连奴才带着众人退出都不知!”
太后的脸色变了两变,最终叹了口气:“真是孽缘啊!”
李下庸垂头不语,这就不是他能插话的地方了。
与一头雾水的太医和太监宫女们不同,他作为太后的亲信,知晓的远比众人要多许多,这阿瑶姑娘的身份他也知晓一二。
陛下的身份,再想到刚才陛下的模样,李下庸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真是孽缘啊!
宋瑶醒來的时候,一眼看见正坐在床边守着她的陆长倾。
一个人无论如何再变,他的眼神骗不了人,那少年看她的眼神与过去一样,不,应该说更热烈的流露出爱恋和心疼。
宋瑶看了一眼,不能再看,干脆闭上了双眼,任由泪水流过眼角沁入枕芯。
“阿瑶……”少年轻轻开口,声音委屈,略有哭腔。
他看着闭目并不理会自己的宋瑶,咬了咬唇,抬手狠狠地擦去了眼角的泪,垂下了头,像是怕吓到她一般的轻轻开口,声音极低:“阿瑶,你怨恨我杀了穆子昂是不是!”
宋瑶沒说话,可是闭着的双目更多的泪汹涌而出。
少年只觉得心中一痛,好似千万根针同时刺入一般,疼痛难忍。
他深吸了口气,双手的指甲死死的抠进了肉里,怎么这么痛,这么痛,比当初被她鞭打还要痛。
“阿瑶!”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强忍疼痛说道:“你怪我,我无话可说,可这世间,各人都有各人的恩怨,若是我兵败城下,蓝启可会放我一条性命,穆子昂的母亲是蓝启亲母的妹妹,他可会替我求情,,放我性命,,成为王,败为寇,阿瑶你不是不懂,你明明什么都懂,怎么还能如此对我,这不公平,阿瑶,这不公平……!”
宋瑶的泪仍是毫不停滞的落下,是的,她都懂。
可是她都懂不代表她能放下、能原谅、能像以前一样对着小鬼嬉笑怒骂,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齐放。
还有齐放。
她倏地睁开眼,开口道:“齐放呢?”
这一开口,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干裂嘶哑的好像年迈老人。
少年的眼里划过一缕心疼,强忍着将她紧紧抱入怀里的冲动,慢慢地回答她:“在牢里!”
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未动刑!”
宋瑶顾不得哭,她身子仍在低烧,却强撑着支了起來:“不能杀他!”
陆长倾低着头不言语。
宋瑶急了,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小鬼,不能杀他,他沒有争权夺利的心,所想所做不过是维护一方百姓平安,榆林镇需要他这样的人去守,苏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齐放不能杀!”
她说着眼泪又涌了上來,拿着袖子胡乱擦了两下,语气哀求悲伤:“小鬼,求求你,齐放不能杀,我去劝他忠于你,他不能杀啊!”
说到这里,宋瑶再也忍不住,拉着陆长倾的袖子失声痛哭,穆子昂她沒能救下,如果齐放也……
“求求你,求求你,不能杀啊……”
她不停地哀求他,哭的不像样子,少年心下痛的厉害,明知不能答应,却也忍不住落下泪來。
“阿瑶!”他凝视着她,眨了眨眼,泪珠落下:“如果齐放和我只能活一个,你要选他,是不是!”
宋瑶一呆,胡乱摇了摇头。
她不要齐放死,他那样的人应该有个好结局,最差最差也是战死沙场一偿夙愿,绝不是死在宫廷争斗中。
可她也不要小鬼死,他是她在这世上认识的第一个人,是第一个拉住她的手说“不怕”的人,她如要他死就不会拼了命也要救他出去。
少年看着她摇头,心下终是一软,抬手温柔的拭去她的泪:“阿瑶,男人的事你不要掺和了好不好,好好地住在宫里,我会好好对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