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小眼睛里闪烁的坚持,晃到了言熙泽的眼睛,最终他点了点头,两个人才往住户的地方走去。
言熙泽腰部中了枪,楚小小又崴到了脚,所以两人也算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來到有住户的灯光下。
几户房子排得其实很有规律,因为中间有整整一排,再剩下的就是散落在各个角落,很不起眼的平房,言熙泽真是连见都沒见过。
当他们慢慢靠近的时候就听到了中间那排房子那儿有很大的吵闹声,言熙泽和楚小小当下判断戴勋的人应该就是住在那里面了,他们十几个人,就算是再安静,都会有很大的动静,而且他们现在好像在吃饭,还时不时传來戴勋的怒吼声。
言熙泽跟楚小小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就往靠西北角的那栋房子那走去,言熙泽在前,楚小小在后,因为那窗户其实十分简陋,而且户主也的确沒有关,言熙泽就轻而易举的跳了进去。
言熙泽落地的时候很轻,而且他虽然受了伤,却尽量保持动作的轻盈,躲到跳进那一间的门后去。
他伸长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就听到外面一间传來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是瓷碗的碰撞声,想必那人也是刚吃完饭,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人的脚步声才渐渐靠近。
当察觉到那人已经來到这间房门口的时候,言熙泽再不犹豫的一步上前,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用枪指着他的头。
这时候言熙泽才发现,那人竟是个老妇人,他的眼睛闪了闪,却还是故作狠厉道:“不许出声,不然我的枪可不长眼!”
那老太太看起來不过也就是六十多岁,头上已经有一半的白发覆盖着,脸上的皱纹显而易见,她此刻手里正拿着一个杯子,杯子里是冒着热气的水,此刻她正因为言熙泽的威胁而手指发抖,水杯里的水也溅出來一些。
夏贝贝刚才一直观察着言熙泽的行动和门口外的动静,看着屋里应该就只有那一个老人了,这才笨拙的从窗户外爬了进來,落地的时候扭到的脚还差点再次让她摔倒,。
言熙泽一看这情形,条件反射的就要去拉楚小小,可是他手里的老人却想借此机会逃跑,他只能稳住了身形,继续要挟着她。
而楚小小晃了两晃也终于站稳,她突然对那老人露齿一笑,笑得格外灿烂,然后走到她面前,拿过那只一直倾斜的水杯,然后指着一边的床头问老人:“你是要放在那里吗?”
原本老人是害怕的,可是看到楚小小这般的举动,说不上來为什么?她心里竟然有些不明白了,他们不像是要对她下什么毒手,何况她也沒有什么值得别人打劫的。
“难道你们是……”最后老人使劲的皱着眉头,好像努力的在回忆什么事情,不过好歹是让她想了起來:“难道你们就是我儿子说的那两个人!”
“你儿子!”楚小小和言熙泽对视一眼,同样都感到疑惑,不是这么惨吧!本來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个不知情的人家,最好再好心一点收留他们,可是怎么就撞到敌人的妈这里來了,那不等于进了狼窝,彻底玩完了么。
可是老人的眼睛里却顿时沒有了恐惧,语重心长道:“如果你们要真是我儿子他们要找的那两个人,我也就沒什么好害怕的了,想必你们只是想找个藏身之处,不会伤害我老婆子的!”
言熙泽的眼神动了动,随即还是冷冷道:“你怎么那么笃定我们不会伤害你,说不定我现在就会扣下扳机!”
然而老人的脸上只透露出一种与年龄相符的沧桑來,好像最初害怕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她现在的模样完全就是要把生死置之度外:“如果我猜想不错,小伙子,你不会开枪的!”
楚小小听得一头雾水,终于是忍不住了:“婆婆,你儿子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既然我们來了,你也就都说出來吧!”
老人从窗户里指了指言熙泽他们刚才路过的那一排房子中最亮最大的一栋房子:“看到么,那就是我儿子的家,他现在算是个村长,前几天就有人突然來到我们这找到他,说是要有什么事情,反正挺神神秘秘的,我本來刚好给他送回一件衣裳,就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那找我儿子的人,穿的倒是有模有样的,可是说出來的话,却不是人能说出來的,他竟然说要在这儿抓一个人,当然,有什么意外的话,很可能也会让那人命丧黄泉,说到时候会來一男一女,要我儿子帮忙,而且坚决不能阻碍这件事情,否则就痛下杀手,相反如果我儿子听话的话,就会给十万块钱。
就我们这个破村子,十万块真的是天价,可是我自己养了这么些年的儿子,我怎么也沒想到他竟然就为了这十万块答应了那个人,可我看那人來者不善,又不敢上去理论,只得装得一切都不知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具体跟那些要杀你们的人有什么仇,可是我能感觉的出來,那帮人不是什么好人,所以……”
听到这里,言熙泽也总算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可是他却不能轻易相信老人说的话,只得将枪又往她的头上抵了抵:“你觉得他们不像什么好人,那你又怎么肯定我们就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