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的大门大开,两侧威武雄壮的御林军身披银色铠甲,威风凛凛。
朝明皇朝的后宫,尽是飞檐卷翘,金黄色琉璃瓦在阳光下如粼粼金波,耀人眼睑,檐兽滴漏风铃悬在勾角檐边,煞是华美大气。
端阳公主的轿子徐徐行进,七拐八拐绕过乾清殿,往着凤仪殿方向前去。
太后筱涵一袭盛大的宫装,满脸慈爱地等在凤仪殿对殿:怡纹殿。
怡纹殿只是规模略微小于凤仪殿,里面的装饰奢华并不亚于东宫正殿凤仪殿多少,殿外精雕彩绣,气势不凡。
换了舒适柔软的金黄丝蜀绣栏风倚辇坐着,端阳公主兴奋地对身侧的朝逸轩道:“皇兄,你可不知道北疆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呢?又是风沙又是寒雪,可把你最最漂亮的皇妹给折腾死了!”
朝逸轩宠溺地看着她,道:“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端阳公主狡黠地笑道:“那皇兄看在你皇妹这么辛苦的份上,是不是可以答应你皇妹一件事情!”
朝逸轩深深地看着她,道:“只要你的要求不是太过分,只要皇兄能做到的,朕答应你又何妨!”
端阳公主娇笑连连,道:“我就知道皇兄最好了,皇兄可不可以也让我随意出入皇宫,每天在北疆要装一副听话可爱的模样,闷都快闷死了呢?也沒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朝逸轩笑道:“好,不过你可不要惹事哦,不过就算惹事了也不用怕,不算太过分也就随你!”
端阳公主兴奋地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咯咯笑道:“我就知道皇兄还是最疼我的,才不会见色忘义呢?”
朝逸轩只是看着勾檐参差隐隐露出的凤仪殿的金色牌子,淡笑道:“你跟她应该可以有共同语言吧!”
端阳公主不悦道:“哼,跟你皇妹在一起,你竟然还想着别的女人,不许不许,皇兄现在眼里心里只能有我!”
朝逸轩眸子突然变得冰冷,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是朕最宠爱的皇妹,而她是朕最爱的女人,朕不希望看到你们争风吃醋,或者是不希望看到你做出什么违背朕的底线的事情!”
他突然之间的冰冷语气,警告偏袒的语气,是那么的严肃,令她突然之间心跳加快,满眼满心里全是委屈,她到底做过什么?不过是利用了狐媚手段勾引到了皇兄,而她,却是牺牲了整整四年的绮年玉貌,冰肌玉骨的处子之身,挣扎在水深火热的后宫权谋深处,甚至不惜用生命的代价來换取他所想要的万里江山,可是她在他的心里,始终是个妹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那个刁蛮任性,处处惹事生非的女人吗?
想着想着,她只觉心里难受,仿佛压了什么?她这是吃醋了吗?吃皇兄的醋,皇兄是她的哥哥,她怎么可以吃醋呢?端阳公主缓缓平复自己内心的涟漪,拉了拉朝逸轩的胳膊,笑道:“人家知道了,人家才刚一回來,你就这么耍冷酷,皇嫂大于一切,这样总行了吧!”
朝逸轩神色缓和,歉意道:“朕对你的语气重了点,但是朕不想看到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争斗!”
端阳公主撅嘴笑道:“玩了这么久的阴谋诡计,我也累了,我才沒有那么长时间的闲情逸致去对付皇嫂呢?再说她魔女的名头早就传到了北疆,保不准最后被欺负的人是你最漂亮的妹妹呢?”
朝逸轩嘴角噙着笑,道:“不会,她疼你都來不及,怎么会欺负你呢?”
端阳公主不以为意,哼道:“最好是这样,不然本公主也不是好欺负的!”欺负人嘛,哼哼,谁有她更有本事。
怡纹殿前,见了端阳公主的队伍行至,筱涵含笑自软塌上直了身子,太后右侧紫茗着了一袭淡雅的紫色轻纱羽衣,紫红相间的衣裳薄如蝉翼,轻巧的紫金丝绣鞋随着她婷婷袅袅的踱步晃动着人的眼球;左侧的慕贵妃打扮的别有一番风味,她穿了一间艳红的长裙,外系一件素白的薄纱披风,脚上穿着正统的皇后金线鞋,却是只绣了简单的牡丹花,青丝随意挽起,自然垂下几丝,显得青春娇嫩,淡淡的胭脂将她病态的俏脸之上,那一丝苍白掩去,整个人看起來极为娇媚,。
端阳公主下了辇,正欲像太后行礼,太后便站起身來,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心肝宝贝似地疼惜道:“好孩子,这些年,可苦了你了!”
端阳公主搁着泪,呜咽道:“不哭,能为皇兄和母后分忧,孩儿觉得很值得!”
筱涵摸了摸她额上的发丝,心疼道:“这一路风尘之苦,倒真是难为你了!”
端阳公主嘟囔道:“辛苦倒不觉得,可惜就是沒有什么毛贼,好是无聊!”
筱涵啧啧道:“身为朝明皇朝端阳公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北疆这几年,你的脾性还是那般直冲,倒是愈发的失了礼仪了!”她的笑依旧温和,端阳公主也不怕她,撅嘴道:“在自个家里说那么多繁碎的礼仪,母妃你不累吗?”
筱涵宠溺地笑道:“你呀,哀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端阳公主俏皮地笑道:“那母妃就不要说啦!人家保证这次回來不会惹事生非,不会让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