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峰上的桃花何时盛开?”宫玉庭背对着西门桃花,淡淡地问道。
宫玉庭静坐在摇光峰峰巅的一块秃石上,冷冽的西风让他的衣角在风中翻飞,他却定坐在那里,坚如磐石。
后面不远处,西门桃花负手而立,看着眼前拿到年轻瘦削的身影,他都感到了一阵莫名的萧索。
自从那日他被西门桃花从太和城带回宫家之后,宫玉庭便一直在这秃石之上静坐修行。
不饮不食,不眠不休,。
面对宫玉庭的问题,西门桃花显然是一愣,不过还是答道:“三月。”
宫玉庭听了,沉默一阵,道:“三月桃花盛开之时,我上你开阳,破你桃花阵!”
西门桃花听到宫玉庭如此说,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我知道你心里头怨恨我,但是不要拿你的性命开玩笑!桃花阵,葬花穴,你去了有死无生。”
桃花阵是开阳峰的护峰大阵,威力可想而知。
一时间,西门桃花口中有些发苦。当年的纠葛,随着时间的流逝非但没有淡去,还越来越深。宫玉庭心中对他的怨念,竟然积累到了这样一个地步。
纵然他知道宫玉庭怨恨他的根源,但却没有办法改变什么。站在家族的立场,就算这些事情统统再经历一遍,他的选择依旧不会变。
他从一文不名的少年,成了七峰峰主之一,娶了瑶儿这样的美貌动人的妻子,无论如何,宫家值得他去守护。
宫玉庭背对着西门桃花,声线平淡而沉寂,“你一次又一次欺我年少,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可知明知水月被人胁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连出一份力都不能的苦楚?他可知那是他心中的无奈与悲愤?
这样的他,和从前那个无知少年又有什么分别?若是可以,他很想站在水月的身前,用自己的臂膀为她撑下一片天。
而西门桃花,再次无情地将这个权利剥夺了。
西门桃花叹了口气,“我是在为谁守护宫家?宫家在你心中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女子重要么?”
宫玉庭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道:“姑姑在你心中,和宫家哪个重要?”
这个棘手的问题,他再次抛了回去。事不关己,西门桃花又怎么能体谅他心中的苦痛?
当年他便问过这个问题,今日再次问了,西门桃花依旧难以回答。
“哎……罢了。”西门桃花拢了拢衣袖,“宫家,日后毕竟还是你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
说罢,西门桃花转身衣袂翩翩,下了摇光峰。
摇光峰上,依旧寒风呼啸,只是这峰顶的秃石上,只剩了宫玉庭一人。
天地浩大,空旷得只剩下寂寥。
北风吹来,如同锋利的刀子一样刮着他的脸,半空中,粉白的雪花和着风雪洋洋洒洒地落下,漫山遍野,皆是惨白的一片。
独坐山巅,纵看万古寂寞,只因身边没有你。
太和城中
耀目的红绸还未来得及撤下,可街道却恢复了往昔的清冷。看上去,竟分外萧索。
太和城城北的建筑早已被毁坏地不成样子,已经看不出原貌了。
“听说你要走了。”
闻人彧已经在城北的废墟处站了整整一日,封云颠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闻人彧的身后,出声问道。
闻人彧脸上神仙般俊逸的面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我还是昊国的皇子,好看的小说:。”
不单是他,就连惠征路和徐敞之,都要回到昊国。
原本他以为他即将迎娶的是一位温婉而有才情的女子,直到那日,他才明白她到底有多么耀眼。
就算面对着源洲顶峰的人物上官宏,她的气势都未曾弱势了半分。
她根本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女子,她骄傲,她执着,她英气勃发,她是翱翔九天的风凰。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这样的女子,他却只能与她擦肩而过,忧兮,叹兮。
与先贤居的婚事未能结成,大将军司马烈的气焰更加嚣张,朝中的局势不容乐观,他必须回去了。
命运竟然这样弄人,好好的一桩婚姻,却成了这般结果。没了太子妃,等待他的,却是一大堆烂摊子。
妹妹闻人莞尔,已经从烈阳而来,一再催促他回去。
可是……他心中不忍。
他不是贤者,道园不能进去了,只能在这城北的废墟处久久徘徊。
“水月……”
他的目光扫视视过此间的一砖一瓦,却寻不到她从前生活过的气息。所剩的,唯有断垣残壁。
有的人,错过还有相见的时候,有的人,错过便是一生。
那日当他看到梧落羽义无反顾地挡在水月面前,看到他心疼地将水月抱在怀中。心中酸楚的同时,他也清楚地明白,这朵烈焰玫瑰,已经有了归属。
他第一眼见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