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叫封云巅?”原本一直漠不关心的李克惊呼出声,仔细地打量着封云巅的眉眼。
刘殷似乎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皱着眉头一想,突然神情豁然开朗:“可是五年前的文科状元?”
“文科状元,我怎么不知?”李克有些困惑。
蒋琛在一旁拉了拉李克,小声说到:“将军忘了,五年前虞国叛乱,将军带兵征讨。虽然战事只有半年,却错过了当年的科举。有人想跟您说说文科状元,您还不爱听呢!”
“咳咳。”李克装模作样地咳了两下,不留痕迹地把蒋琛推到一旁。
水月看了心中暗暗好笑,却没有出声刘殷仔细端详着封云巅,越看神色越是感慨:“五年前,一篇《策论》震动京师……”
说着,他微微眯眼,似在回忆,“朕初读《策论》,大为震惊,全文似行云流水,无分毫凝滞,治国之策条分缕析,典故经史信手拈来,乃是绝好的文章。殿试之时,你在大殿之上侃侃而谈,神采飞扬,目如悬珠,黑发似瀑,一眼看去有如清风明月……”说到这里,刘殷用痛惜的眼神看着这个不修边幅,胡子拉渣的封云巅。
封云巅低垂着头,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神色依旧淡漠,“微臣离京太久,未能认出皇上圣颜,请皇上降罪。”
刘殷看到封云巅这种无关痛痒的表情,顿时面色一沉:“朕当时看你乃是栋梁之才,欲留你在京师为官,可你却万般推脱,说你志不在此。看看你眼下的样子,这种失魂落魄,醉生梦死的日子就是你想要的吗?”
封云巅依旧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眼神中有着不屈的倔强,。
“义父消消气。”水月见状,巧笑倩兮,身子一闪,横插在刘殷和封云巅之间。
刘殷看着水月明媚的笑颜怒气微消,但还是拂袖坐在桌边凳上,不再理会封云巅。
李克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依稀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拍了拍封云巅的肩头:“你父亲封严教了一辈子的书,做梦都想高中状元,你终是替他达成了心愿。”
封云巅抬起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克:“您是?”
李克哈哈一笑:“他的老酒友李克是也!”
“父亲以前总是说大名鼎鼎的护国将军是他的至交好友,我只当他在吹嘘。”封云巅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却又很快消失。
“我老李向来讨厌酸溜溜的文人,唯独你爹对我的口味。我以前时常拎着几壶好酒到你家拜访,你娘就做一桌家常菜来招待,老严喝酒简直就是海量,那时候你还只有那么一丁点大……”
李克絮絮叨叨地说着,“那时候老严一边在京城教书,补贴家用,一边准备参加科举,日子过得倒也不错。但是后来他收到修书一封,说是你奶奶病重,想见儿子最后一面,便火急火燎地赶了回去,自此就以后再没有相见了。你爹可还安康?你姐姐云逸还好吗?最后见她的时候虽然只有**岁,却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
封云巅神色一暗:“爹爹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本来滔滔不绝的李克一听到这话,顿时像被扼住了咽喉一样,说不出话来。
李克听到老友亡故的消息,默默不语,神色微戚,封云巅便又低下头去,刘殷依旧面色不善,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
王四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窥视着众人的表情。
“爹爹,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我们还是赶紧解决燃眉之急吧。”水月很是无奈地将众人的思绪拉回正题。
封云巅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了水月一眼。
李克咳嗽了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简略地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形,并把六皇子的信一并递上。
“现在余螣郡北部的战况怎么样了?”夏皇看到封云巅专注的表情,面色有所缓和。
“还请陛下恕臣之言,余螣郡北部岌岌可危!”封云巅面容肃穆,说出的话不带任何回环的余地。
夏皇听到封云巅的回答,神情不变,淡淡地道:“说说你的看法。”
“回禀陛下,陛下一行沿途遭到贼人刺杀,耽误了大量时间,各种流言蜚语早已传到余螣郡的北部,军心动摇。再加上蒙国来势汹汹,悍不畏死,十万大军搜寻陛下踪迹,不能北上支援,余螣郡北部被攻破只是迟早的事。纵然七皇子用兵如神,也支撑不了多久。”封云巅面无表情地说着。
刘殷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动,“你可有办法解决这燃眉之急?”
封云巅继续说道:“今日之后,贼人必定以为刺杀已经成功,放出的流言成了现实,他们定会进行下一步的谋划。上上之策乃是将计就计,臣回书一封给六皇子,就说陛下在莞城外遭遇不测,臣将立刻护送陛下遗体回京,然后静待贼人露出马脚。同时李将军调度十万大军北上支援,解郡北燃眉之急。为了确保陛下的安全,陛下就留在莞城之中,等候十万大军北上回合,这样一来便万无一失了。”
封云巅不急不缓地说完,李克听了频频点头,脸上一抹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