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最后都把希冀的眼神投向中年人,中年人无奈一笑,一卷袖管,将袍子的下摆别到腰上,准备给水月清理伤口。
狠人一个闪身拦到中年人跟前:“主上不可以身犯险,其他书友正在看:!”
中年人笑着摆了摆手:“顶多就是被弹出几米,何险之有?”
狠人实在固执:“有伤主上威仪。”
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无比认真地说道:“这位姑娘为了救我等,落得如此重伤。我若是放任不管,岂不是让追随我的众将士心寒吗?威仪和一条人命孰轻孰重,将军心中自有计较。”
狠人听了,不再争辩,默默站到一边。那中年男子走到水月跟前,手中拿着湿布条,轻轻擦着水月身上的血迹,蓝光并没有出现。众人心中暗暗称奇,不愧是主上。但是紧接着,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中年人轻轻推开,水月身上出现了奇异的变化。
细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衣服上的血迹在慢慢消失,破损的布料自动修补,原本凌乱的发丝重新变得乌黑柔顺。最后除了几道极深的伤口外,一切已经恢复如初。水月紧蹙的眉头也渐渐松开,脸色十分恬静,好像陷入熟睡一般。此刻的水月更加美丽迷人,全身沐浴着淡淡的蓝光。
这一行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全部大吃一惊,一时间面面相觑,狠人颤抖着声音说:“主子,难道她是……”
中年人眉头皱紧,点了点头说:“应该不会错,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狠人又仔细看了水月几眼,肯定地说到:“主子,依我看,这位姑娘还没有觉醒,不是那边的人。主子将她带走,可保我国运百年昌盛,请主子决断!”
周围的人听到此话,眼神中充满了热切,齐刷刷地跪了下来,高声喊道:“请主子决断!”
这中年人对部下温和宽容,但是并不代表他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有如此天大的际遇摆在面前怎么能错过?当下他便大手一挥,豪气冲天:“好,此番因祸得福乃是天意,我大夏便与他们争一争天运!”
众人捡到水月这个宝后,立刻干劲十足,整装待发。中年人一把将还在昏迷的水月抱起,轻轻放在自己乘坐的马车上,一行人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好像美美地睡了一觉,全身的疲倦一扫而光,水月慢慢睁开眼睛,只感觉内心一片宁和,身心如同经受了洗礼一般,澄净、安宁。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魇,现在回想起来感觉离自己好遥远但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水月眼中的一幕幕告诉她,这并不是梦。古色古香的马车,颠簸的感觉,还有刚才在林中被她救了的中年男子,这一切都那么真实。
“真的,回不去了么……”水月喃喃低语,悲伤地感觉立刻涌了上来,鼻子一阵酸涩,眼角流出了泪水。
那中年男人看着水月满脸忧伤的表情,竟发现早该心如磐石的自己,久违地出现了心疼的感觉。这个白衣女子面对生死危机时没有哭泣,身上被砍了几十刀,鲜血直流时没有哭泣,现在却哭得那么悲伤,那么无助。
水月看到了那中年人注视的目光,立刻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坐起身来,将所有情绪全部隐藏。
“不要用那种看待弱者的眼光看着我!”水月瞥了那人一眼,冷冷地说道。
那中年人神色微微惊讶,但是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了。
顿时车厢中一片寂静,气氛略有尴尬。水月刚才在人前失态,心中有些羞赧。她故作随意散漫地将视线投向窗外,来避免车厢中这诡异的气氛。
那中年人看到了水月这别扭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些。
突然,他看到望向窗外的水月脸色一变,原本游离的目光立刻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