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伧儿!”听着叶子杉嘴里的一声低喃,凌洛伧身子一僵,他在叫谁。
此时的陆凝萱早已经泣不成声,沒想到天意竟会如此弄人,是不是自己不上叶府,他们两个就不会见面呢?
一旁的音音早已经沒了主意,惆怅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主子跪坐在地上,十指紧紧捏着砂石,明明俨然已经哭成了泪人,双眼却死死盯着叶子杉,是委屈还是愤怒,却着实看不真切。
就在这个目光有些呆滞的男子正准备抬脚走向凌洛伧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叶子杉!”
陆凝萱大喘着气,抬起手就将满手的砂石往叶子杉脸上撒去,接着终于迅速站了起來,眼神决绝的道了一句:“你敢走近她试试看!”
凌洛伧并不知道他们两个在顾及或者是争辩什么?虽然急切的想要和这个出现的正及时的男子來个了断,自己擎剑的手却不知何故,怎都抬不起來。
她恼着神色看了一眼有些莫名发颤的手臂,凝着眉间不耐烦的看向有些抓狂的陆凝萱:“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你最好离开,否则休怪我刀剑不长眼!”
刚想对着叶子杉再次发怒的陆凝萱,听到这么一句好不挑衅的话后,迅速转过身來,歪着头鄙夷的看着凌洛伧:“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
积在心里的怨恨堆积的越來越高,明明理亏的是这个女人,是她一声不吭在婚宴前消失,是她让师兄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所有难熬的时刻,只有自己坚持在他身边照顾着,凭什么她出现的时候,我就必须消失,凌洛伧,你以为我的成全就等于对你无限制的忍让,让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吗?你错了,大错特错。
她随意抹一把脸,转眼盯着还有些发懵的叶子杉,语气毋庸置疑:“你给我回去,我不许你见她,决不允许!”
然而这时的叶子杉却好似被控制般,轻轻推开挡在他面前的陆凝萱,向着凌洛伧跨前一步,再一步,直到咫尺之间,能够清晰的听到她有些不自然的喘息声。
音音早察觉到情况不对,却碍于沒有机会也插不上手,正好见陆凝萱这一瞬间的错愕,连忙拉着她的臂腕,劝说着要离开,却被她猛然一把推倒在地,揉着酸胀的臀部,她刚想站起來,却听到又一声清脆的掌掴,望着叶子杉右脸的五指印,她赶紧站起來退到一边,识相的闭上了嘴,其他书友正在看:。
被那一记耳光才打醒的叶子杉,终于回过神看着早已泪眼婆娑的陆凝萱,听着她口中的一声声质问,自己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可是能怎么办,面对自己最爱的女人,他早已经失了理智,这一点,他早就明白。
凌洛伧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幕,眉头锁的更紧:“你们两个在演什么戏呢?”
听着她语气中的冰冷和陌生,叶子杉这才意识到清霜方才的失态和她口中的“变了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意思,面前这个与凌洛伧一模一样的姑娘,俨然不再是当初那个生性偏执,却善良的落难千金了。
來不及跟萱儿这丫头解释,只是目前的状况很复杂,他只能低头吩咐一声“快走”,希望这姑娘别再那么痴缠这一刻,然而这么一声清雅的低唤,在陆凝萱听來却变成极度讽刺和不尊重的表现,于是她干脆昂起头,冷笑着看着这个男人:“我告诉你叶子杉,这一次,别再以为我会那么好被打发,我…”
话还沒说完,陆凝萱只觉得肩颈突然一记剧烈的酸痛,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凌洛伧揉着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发胀的右手,嘴里轻描淡写的扔出一句“吵死了”,便重新看向叶子杉,发现他眼底竟透着丝丝恐惧,心里不免觉得有些鄙夷起來。
“伧儿,你…”接着陆凝萱颓然倒下的身子,他招呼着在一边吓得不敢出声的音音将其带回去,便摇着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姑娘,却欲言又止。
怎么又是“伧儿”,凌洛伧的脑袋再一次裂开般痛了起來,扔了剑,她干脆蹲在地上,一时之间别无他法。
叶子杉看着她一脸痛苦,一下子沒了主意,心急火燎的上前,也不管前因后果了,此刻就想将她扶起來,好生照料着,沒想到他的一番好意,凌洛伧不但沒有领情,居然还恶狠狠的将他一把推开:“滚,不要跟我假惺惺,我最讨厌沒有担当的男人!”
被她的这句话噎的一头雾水,叶子杉蓄着眼底的疑问,无奈还有心痛,抿了抿嘴,终于还是开了口:“伧儿,你究竟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凌洛伧冷笑一声,听着这一声声更近乎哀求的询问,这才了然,自己一定是和某个人长的很像,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误认,而那个人应该是叫“伧儿”沒错,那么之前的那个孩子,也一定错把她当成她了。
沒想到世界上还有那么巧的事,不过从这个男人的眼底,不难看出他对这个伧儿的情深意重,不然也不会当着自己未婚妻子的面,用那种眼神看自己,可是?经过上一次的杀戮,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幽道教的冷念,或者说,自己今天的打扮更像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