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萱在叶府住了三天,期间虽然凌洛伧已经尽量减少外出的次数,可是经不住要一起用膳,抬头不见低头见,于是两个人免不了抬杠。
虽是落难千金,但还是有大小姐的架势,并不和这丫头一般见识,只有在被逼急了的时候才故意用一些言语相激,而那张骄横跋扈的美颜也终碍于叶子杉在场,发不了性子,只得猛翻白眼,却只换来对方一阵阵不屑的轻笑。
这天与往日一样,陆凝萱生了一通闷气后便拔剑飞奔到后花园,一阵乱舞,算了发泄了番,好看的小说:。这才迎上叶子杉赞叹的眼神,她得意起来,大喊着:“师兄,陪我练剑!”便不管不顾那边的男子有没有准备抬手就刺了过去。
闻声赶来的凌洛伧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煞是捏了把冷汗,不过见那只纤纤玉手在紧要关头调转剑锋,减小力度蜻蜓点水般,她也清楚是自己多虑了。看着两柄剑在秋风中行云流水。虽然不懂其中的要领,可是内心居然会跟着兴奋起来。
或许,等我学会一招半式,那丫头兴许就不会再敢对自己那么肆无忌惮了吧。
想到这里,她忽感到哪里不对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信没有发烧,才更加慌乱起来…
为什么要和她一般见识?她本就以和叶子杉切磋为由赖着不走,势必不会久留,然而就算她在这里住上一辈子,顶多也是在茶余饭后多个人拌嘴罢了。况且她吃的横醋完全没有依据,这个梁子自然不会结很久,那么又在担心什么?
那屡落在脸颊一边的长发被风吹乱了自己的双眼,或许,或许只是不服输的个性使然,虽对那个姑娘她没有多大的厌恶,但既然被讨厌了,她也没有理由去赔笑,终究还是当年那个心高气傲的洛双格格。
似乎是不愿意再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那里,她悄悄退出了花园,却在入口遇上了刚风尘仆赶回来的叶澜,只见他向自己做了一个“嘘”的姿势,便带着笑走进花园。
不一会儿,便听到一声娇嗔的“师父”,凌洛伧只觉得鸡皮疙瘩落了满地,抬脚欲走,却被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叫住,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便极不情愿的掉转头,再次进了花园。
“伧儿你什么时候来的?”迎面,叶子杉急急得小跑到她身边,看了看身后的陆凝萱正咧着嘴对叶澜一阵撒娇,没注意到这里的情形,他才松了口气:“对不起啊!这几天忙着陪这个丫头,有些疏忽你了。你也看得出来,我爹很宠他这个徒弟。”
凌洛伧撇头张望了一番,看见平日虽然面容慈爱却总是肃着脸的大学士竟在此刻笑的合不拢嘴,想到那天傍晚,被这女子逗乐的叶子杉,她心下了然,点了点头:“看得出来,她很讨人喜欢,我也该学学。”
听不明白这句话里有话,叶子杉还想再问,却听到叶澜又唤了一声:“子杉,伧儿你们过来。”虽然满目狐疑,但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对上那双盛气凌人的双眸,凌洛伧苦不堪言,于是生生撇开头去看着身边草地中横生出的一朵淡黄色的小野花出神,以至于都没听到叶澜的问话,直到陆凝萱不满的大叫一声,才将她的神拉回到原地。
“真是没有礼貌!”陆凝萱翻着白眼嘟哝着,却又立刻扬起花一般的朝气:“师父,您不用给我们介绍了,我们都认识。”小丫头突然满面春风:“她也知道我啊!您的好徒儿,八岁就认识师兄了!”
看着她向自己扬着眉,凌洛伧很清楚这句话是在告诫自己,他们两个认识八年了,自己是怎么都无法离间这种情比金坚的。
叶澜点点头,便交代叶子杉再陪凝萱练一会儿,自己则要回房好好歇息,便转身拍拍面无表情的凌洛伧,示意她一起走。
两个人一路无言,直到听不到身后“乒乓”的剑声,叶澜才轻啧一声开口:“凝萱这丫头,就是脾气差了些,都让我给惯坏了,其实本质还是很善良的。”
凌洛伧望着身侧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张张嘴,想了想又闭上,只听他接着道:“凝萱她没有爹,我和她娘年轻的时候师出同门,谁曾想她八年前却病重去世,我曾答应过,一定好好照顾这孩子,就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直到去年才在京城别处给她安置了一间宅子。”
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凌洛伧竟有些同情起这个和自己有着类似童年,却似乎比自己更加可怜的女孩来,听到前方传来一声哀叹,在这条寂静的廊道上显得格外苍凉,她快步跟了上去扯出一个让人心安的微笑:“叶伯伯,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凝萱妹妹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叶澜这才露出方才那阵爽朗的笑,看了看身侧这个才到他肩膀的女子,眼底竟划过一丝歉意:“只怕是委屈了你。”
委屈?
隐隐察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眨巴着眼一脸询问的看着这个中年男子:“叶伯伯”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身边的脚步忽然停下,却并不看她,只是凝视着廊道外栽植的一株半凋零的桂花树,良久才开口:“以子杉的年纪该是为爹了,若不是他自己固执,与凝萱的婚事应该早就办了。不过我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