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來,她真的是累了,现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睡了就不要再醒过來……
见浅漓的脸色苍白的骇人,只有唇瓣上的血迹分外清晰,心再次被狠狠刺痛,解语慌忙把目光移到别处:“娘娘好好休息,奴婢就先退下了……”是她背叛了浅漓,就算她心里有再多再多的苦衷,背叛终究还是背叛。
沒有再和解语说什么?浅漓只是恍惚的捡起被轩辕羽扔到地上的长袍,十指紧缠,狠狠把着触指生温的柔软布料,撕成两半。
恨,好恨,她的心都已经痛的要滴出血來。
“娘娘心里有什么气,就冲着奴婢來吧!娘娘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看出浅漓情绪的激动,柳眉轻皱,解语不安道。
心中的痛意,因了解语的这番话而又鲜明了几分,抿紧薄唇,浅漓缓缓起身,任由布料再次滑落在冰凉的地面上:“你们赢了,让泫夜來凤藻宫一趟,本宫想跟泫夜谈一谈……”该做一个了断了,有的事情,她是该做个了断了。
“娘娘见泫夜做什么?娘娘不知道泫夜是什么人么!”想不明白浅漓为什么会咬牙切齿的说出这话,解语的心,不禁颤了颤。
冷然转过身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浅漓看了看不知何时被自己撒落在地上的指环,犹豫许久,浅漓还是缓缓捡起指环,将指环放进妆台的抽屉里:“不要问本宫为什么?”清楚此刻解语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背后长久停留,微微仰头,浅漓不允许自己再流下一滴眼泪來。
生生把自己的唇咬破,解语沉默着走出寝殿,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她不想的,真的不想这样的。
狂风吹來冷意阵阵,天地之间依然是一色素白。
听闻轩辕羽认定浅漓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轩辕宸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匆匆來到御勤殿。
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轩辕宸会來,示意御勤殿外的侍卫不要拦着轩辕宸,轩辕羽定定看着一脸急切的轩辕宸:“发生了什么事么,宸弟!”想到自己被浅漓和轩辕宸耍的团团转,轩辕羽眸子里的怒气,不禁又浓重了几分。
“到了现在,你还问我怎么了?轩辕羽,你……混蛋!”这个被假象蒙蔽了心眼的男人,怎么能前脚刚踏出凤藻宫,后脚就走进太医院,吩咐太医熬制堕胎药,怎么可以这样,轩辕羽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浅漓,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轩辕羽的面前,轩辕宸愤怒拽住轩辕羽衣襟,。
压抑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一拳重重的打在轩辕宸脸上,轩辕羽俊逸的脸,瞬间铁青铁青:“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今日朕就不会如此痛苦!”
“不要把所有的怨恨,都推到别人的头上,我和皇后从來都沒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了?是彻底疯了么!”狠狠还了轩辕羽一拳,轩辕宸清楚这一拳他不是为自己打的,而是为浅漓打的。
心痛,他真的为浅漓感到心痛。
淡淡的血腥味,在顷刻间弥漫了轩辕羽的整个口腔,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轩辕宸,轩辕羽利索抽出一旁的佩剑,冷冷抵住轩辕宸的喉咙:“轩辕宸,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了你么!”
“不,你敢,我从來都不认为你轩辕羽沒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盛满怒意的目光,直直和轩辕羽冰冷到了极致的眸子对视,轩辕宸不清楚,轩辕羽怎么就如此信不过自己和浅漓。
“呵呵,那就是你不有意和朕的女人珠胎暗结,有意毁了朕的一切!”抵住轩辕宸咽喉的剑,划破了轩辕宸的肌肤,殷红的液体,缓缓湿了轩辕宸素白的衣襟。
“我和浅漓之间,一直都清清白白,是你疑神疑鬼而已!”眉头拧紧,轩辕宸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死了,浅漓的痛苦,才可以彻底结束。
“清清白白,嗬,轩辕宸你的衣服都在浅漓的寝宫里,你还敢说你们之间清清白白!”握着利剑的手,缓缓垂下,轩辕羽怆然笑笑:“朕痛苦,你们也要陪着朕痛苦,你们别想逃,一个都别想逃!”
不能杀轩辕宸,纵然他的心,都要恨的滴出血來,他也不能如此轻易就放过轩辕宸,放过这个背叛他的人。
显然不明白轩辕羽这话是什么意思,微微怔了怔,轩辕宸问道:“什么衣服!”
“就是用那匹西域布料做成的衣服!”轩辕宸还是不肯承认是么,都到了这一步,轩辕宸还把他当作傻子是么。
那件长袍,他已经许久沒有穿过了,轩辕羽话里的意思是,那件长袍在浅漓的寝宫里,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一定是有人想污蔑我和浅漓,一定是……”
“得了吧!莞妃已经死了,这宫里还有什么人敢污蔑你和浅漓,轩辕宸,你给朕听清楚了,朕不可能让浅漓生下你的孩子,绝对不可能!”
看着轩辕羽这森冷无比的样子,轩辕宸不知道他还可以跟失去了理智的轩辕羽说什么?“孩子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沉默许久才说出这话,轩辕宸头一次觉得,噬骨的冷意一点一点弥漫了他的每一寸肌肤。
原來,这世上有一种冷,是能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