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阳光并不是很充裕的房子内,满屋子散发着一股中草药的味道,四面陈列着的满是药柜,中间还有一只三足铜鼎,占了很大的地方,铜鼎旁边对起来两张桌子,上面躺着一个年轻人,身上扎满了银针。房子的门口有一张老人椅,上面躺着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手捋着有点花白的山羊胡子,一手拿着有些泛白的黑白照片对着阳光沉思,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严磊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他还记得那晚跟李老头喝酒,不知吃了一些什么豆子以后便疼痛难当,他没喝过毒药,更没见过有人喝毒药,不过觉得那东西一定比毒药还厉害。
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他想到了年迈的祖父祖母母,想到了已生华发的父亲,还有一脸期冀的弟弟,他不想死,却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忽而觉得那么后悔,后悔活着的时候那么碌碌无为,后悔活着的时候没有留给他们有用的东西、唯一留下的可能就剩伤悲。他想到了曾经一个狱友说过的话,“我知道我的生命无望,但我赚了,起码今后的日子我的父母衣食无忧,我的子女不再是社会的最底层。他们搬去了新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儿子、他们的父亲是谁、曾做过什么。我早已为他们留下足够的合法财产,这些跟我的案子没有丝毫牵扯,就算判我死刑,我也可以笑着离开了。”
是啊,自己又留下了什么?又怎么能够安然的离去……
此刻,严磊的心里万念俱寂,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反而有一股暖流在体内若隐若现,浑身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畅。
“做鬼原来是这样”,严磊心想,“也好、没了疼痛、没了悲伤,就连希望也不用再想。”他不禁舒服的发出一声呻吟。
“恩……”
“咦?这么快就醒了!”严磊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难不成自己还活着?”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就连嘴巴也不听使唤,可这声音明明是李老头的,而且好像正是对他说。
“别急,你还说不了话,你身上全是银针,脸上也是,不过眼睛倒是可以睁开,你要想看的话给你拿个镜子照照我再把银针拔掉。”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感觉是那么的亲切,严磊可以确定老头是在对他说话。他忽然很想揍这个怪老头一顿,“要不是你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会遭这罪,吓都吓死了。”不过想归想,他还真不敢对老头怎样,不说年纪大小,光是火车上的见闻,还有在街上遇到老头时老头胳膊上传来的暖流、竟然能醒酒,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估计自己跟他动手的结果只能是挨揍,谁知道这神秘老头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老头说归说,到没有真的找个镜子让严磊去看,走过来把了把脉,嘴里哼哼着,“怪胎、怪胎,不过还真是块美玉,好看的小说:!”
听的严磊寒毛都立了起来,心说究竟谁是怪胎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老头这么盯着身体看,难不成这老头还有断背的嗜好?
“小子,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老头迅速拔掉一根银针,瞪着严磊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那可是平凡人眼里的仙丹啊,平时闻都闻不到,你倒好,吃了那么多下去居然没被撑死,我估摸着怎么也得是个爆体的下场啊。”
又听老头咕噜:“我的大还丹啊、我的造化丹啊、我的养魂丹、还有我可怜的洗骨丹,全让你给糟蹋了……”
严磊虽然听不懂老头说的是什么,但总算明白了自己吃的不是老鼠药,貌似还是好东西。
二十分钟后,严磊身上的银针拔得差不多了,张了张嘴,严磊发现自己已能开口说话,“老头,你刚才说的什么大还丹、造化丹就我吃的那个啊,没觉得有什么好啊。”
“你还说!”老头停下拔银针的手,冲严磊头上敲了一记爆栗,疼的严磊拉牛牛出来了,“你知道什么,这些都是修士梦寐以求的东西,多少人挣破脑袋就为了能得到一粒,我也是废了很大功夫才炼出来的。”
“修士…丹药…”这些词严磊还是第一次听到,忍着疼痛好奇的问道:“修士是干嘛的?”
“告诉你也无妨”,老头拔掉最后一根银针,指着一条毛毯,看看严磊一丝不挂的身体说道:“先把那个裹身上,你要不裹着也行…啧啧!还真是块美玉啊!”
“……”严磊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裹上了毛毯。
老头又躺回老人椅上,拿起泛白的黑白照片,严磊看见照片上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老头年轻的时候。
过了半响老头才收起照片,难得的露出一副正经模样,款款说道:“修士是武者的另一个层次,现实生活中就有许多武术家,你所知的中国武术、泰拳、柔道、还有西方国家的击剑等等,都是体术的表现形式,我们统称为武术,这类人就是常见的武者,一些武者中的天才,极尽升华之后有可能变成修士,这部分人大多是把武看成了一种修身养性的方式,开始思考人类身体的潜能。当然,很多人一辈子都摸不到修士的边缘。修士、顾名思义,跟武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