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董事长。也是我这个做老师的光荣。只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若真成了董事长。我要杀你便有些不方便。”
那名弟子身体骤僵。看着潭对面。
“既然你还不是董事长。那么偷东西。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那名弟子表情骤寒。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嘴里多了一丝甜意。齿间多了一段滑软的事物。然后他发现那是自己的舌头。
紧接着他的脑袋从颈间断开。坠落在潭畔的地面上。骨碌碌滚动着。滚进碧潭。片刻后潭水里多出了几道血色。
盲鱼感知着食物的味道。愈发欢快地开始喷吐水泡。
一直沉默跪在潭畔的剑阁弟子们走了上來。开始收拾那具无头的尸身。他们注意到尸体颈部的腔洞平滑无血。断口仿佛被一层透明的薄膜覆住般。能清晰地看到气管食管骨血。觉得有些恶心。
杀死神话集团的一名重要人物。对李山來说。仿佛就像杀死了一只老鼠般随意寻常。他脸上的神情根本沒有任何变化。只是当目光落在身旁那封清梦斋來信上时。眉头渐渐皱了起來。
“找到唐添。把他安安全全送回沈州市。把我弟弟换回來。”
剑阁弟子们互视一眼。领命而去。
这时候一名中年男子从阁外走了进來。他看着碧潭里浮沉的血花水泡。轻轻叹息一声。走到李山身后恭谨问道:“师兄。问題解决了。”
“如果杀人就能解决问題。那我眼中的世界会美好很多。”
那名中年男子苦涩说道:“听闻董事长对他很是看重。这次真的准备让他回去接任李彤的位置。师兄斩他一只手便罢了。何苦非要杀了他。”
李山沉默片刻后。说道:“拿笔纸过來。”
……
天光从峰顶洞口洒下。凝成一束笼罩着碧潭。以及潭畔的草屋和人。
李山坐在潭畔。坐在天光下。静思了很长时间。才拾起身畔的笔与纸。在微黄的纸张上缓慢而看似随意地涂写。
他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画画。
这幅面非常拙劣。看上去就像是顽童瞎弄出來的作品。
然而就这样一幅拙劣而简单的画。却似乎让李山耗尽了心神。在水光的映衬下。脸颊显得有些微白憔悴。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那幅画。忽然身体僵硬起來。
“你看得出來我画的是什么。”李山问道。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后。声音微涩说道:“师兄画的的是一把剑。”
李山满意说道:“能看出这是一把剑。师弟你的境界看來有所增益。”
中年男子强行压抑着心头的震惊。问道:“师兄这把剑要给谁。”
李山平静说道:“寄到神话集团。寄给李彤。”
中年男子再也无法控制住情绪。双膝跪倒在李山身后。颤声说道:“师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寄给李彤。”
李山端详着手中画着剑的纸。说道:“因为总经理死在沈州市后。这整座神话集团。就只有这个女人还让我有几分欣赏。”
“但……但剑阁与神话集团之间已然决裂。”
中年男子焦虑不安颤声说道:“如果李彤真的悟了师兄您的剑意。日后成长起來。岂不是要成为剑阁的大敌。”
“就算沒有我这把剑。李彤一样能够再次走过那道门槛。我只不过是希望她能更快一些。”
他抬起头來。看着峰顶洒落的天光。面无表情说道:“董事长老儿借了把剑给亦青。我就借把剑给李彤。”
借剑。自然为的是杀人。
……
神话集团。某间偏僻的石屋。
“经理。卑职只是个传话之人。还请千万不要见怪。”
邢世国看着身前的李彤。目光被她身上那件有些宽大的青色道袍闪了闪。然后再次落到她美丽而清媚的容颜上。
他曾经是神话集团统领。虽然因为雁荡山弟子遇马贼一事。被秦杰硬生生逼着领受了教律惩罚。被打了棘棍。又被夺除了一应职务。但他金丹后期的实力犹在。所以在神话集团内依然极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