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一个熟悉的名字让我的身体瞬间麻痹起来,望月的容颜随着被突然揭开的伤疤飞舞起来。
阿斯利特和鹰并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去,他们说要在这里准备我们下一场考验的东西,于是我和纳吉莫邪一同去了那个熟悉而心疼的悬崖,我们赶到望月的墓地的时候天空已经变成了通红的火烧云,太阳只有一半的光辉在照耀着大地,黑夜马上又要带来了。
莫邪围在小土堆旁去拔掉周围的杂草,好久没有来看望月了,她就自己在这里守着着日出日落过了一年,眼睛里涌上来的心酸与想念刹那间释放出来。我坐在望月旁边,手去触摸着冰凉的黑色泥土,竟然这么的凉,望月自己在下边要怎么过这样的冬天,她最怕冷了,整天围着个小火堆,嘻嘻哈哈的跟我说他在瞳之国和父亲一起练习瞳术的日子。
纳吉也在悬崖旁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夕阳里他的身影被落日的余晖拉的长长的,莫邪像是一个孤傲的骑士,她双手交叉在胸前,她脚下是一望无际的峡谷平原。
我会去把瞳国的幻境给解开的,我呢喃着和望月说着悄悄话,整个世界似乎只有我们几个,我,望月,纳吉,莫邪。我们就这样相依为命在一起。
“那卡,那卡。”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僵硬的转过身来,因为纳吉眼中的震惊让我更加不敢相信这声音是来自于谁。
高大的身体,硬朗的面容,瞳之国最尊贵的瞳术长袍让我回忆中的景象转变为现实,父王张来双手,我从地上挣扎的站起来,纳吉和莫邪双双跪地,他们找到了自己心中的王,“父亲。”我冲进父王的怀里哭泣的像个孩子,在父王眼里我可能永远只是个孩子。父王满眼的温柔,“傻孩子,让你受苦了啊。”
然后接下来的一切都好像是做梦一般,父亲带着我回到瞳之国,这里的一切还都是记忆中的样子,因为战争破坏掉的街道和房屋都在修缮,人们看到父王和我,高举起双手欢呼起来,整个国家都陷入一片欢腾的气氛里,虽然战争毁坏了一切可是双手却可以创造一切,除了我心里那个爱的人,望月。
我被父王带到了已经修缮完毕的王宫,和战争之前没有什么区别,父王告诉我因为凡世的骑兵和魔法师没有冲到天目山他便用幻术封印了这一切,毕竟天目山对瞳族来说比国家更为重要。纳吉和莫邪一直跟着我,在凡世的日子他们已经成为我最重要的伙伴,我让父王允许他们驻守王宫,这样我们便可以整天见面了,父王很顺着我。他带我来到王宫顶端,从这里可以看到瞳之国最远的边界。
“父王,奶奶呢。”我仰起脸来,虽然已经成年但是父王还是比我高大的男人。父王的黑色长发飘散在瞳之国的风里,我的记忆中就是这样的,心里突然找到了久违的宁静与安心。
“祭祀在语言之源啊,守护预言之源才是她的宿命,你已经成年了她就回去了。”
父王的声音潺潺的流进我的心里,奶奶还好就好,不管能不能看待她,只要他还在瞳之国,太阳之剩下一点在散发着橘黄的光辉,无数的归路鸟扑扇着翅膀从远处飞过,我和父王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国家得到重建,族人还可以继续繁衍下去,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满足的呢。
晚上莫邪和纳吉来到我的房间,这里还和我离开的时候一个样子,那个镶满宝石暖炉没有当初时候的火焰,我在奶奶曾经躺着的地方躺了下来,纳吉和莫邪坐在我旁边,他们换上了精致的瞳术长袍,没有魔法长袍的华丽,可是他也是瞳之国尊贵的象征。
纳吉现在还是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睁着大大眼睛看着我和莫邪,对于我们来说何尝不是呢,从国破流亡在凡世,到历尽艰苦的修炼,结果却突然一天变会原来的样子,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但是似乎什么也改变了。
纳吉兴冲冲的要去告诉鹰这个消息,莫邪嘴里含着奶乳告诉纳吉鹰可能比我们更早就知道了,我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这是奶奶给自己讲故事的书,里面还有奶奶标注过的痕迹。可是一切还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晚上夜深的时候,纳吉和莫邪早已经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父王竟然答应让他们住在王宫里,只是负责保护我和陪着我。我从熟悉的长长走廊走去,这里是去国家议事厅的路,还记得当时我从这里看到脚下处在一片战火中的国家,可是现在什么都过去了,我在那扇落地窗边站住,从这里俯瞰下去,周围都处在一片宁静之中,灯火阑珊的图尔斯草原安静的沉睡着,我裹紧了自己身上的长袍,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冷的厉害,柔和的灯光充斥着整个走廊,整个皇宫都出奇的安静,走廊里也空空荡荡的,回来之后没有看到一个巫女,从小就是这些巫女陪着我,现在还真是想他们了,或许是因为战争死在战场上了吧,或许也随着奶奶守护预言之源了,毕竟那是奶奶带出来的。
我一个人静静的走着,无数纷乱的影像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重现,我的眼前迷乱起来,我看到一个小孩开心的从我身边跑了过去,他身上穿着精致的瞳术长袍,他的眼角和嘴里荡漾开足以融化一切冰雪的笑容,然后一个身影又从我身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