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脚就来攻城,打我们个措手不及,不然昨晚一定不会死那么多弟兄。”杨阜怒道:“我要是和吴晨约好了,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陈秋在旁冷冷的道:“现在发誓有什么用,吴晨明晚攻城的消息总是你带回来的吧?没有你这消息,大家会这么狼狈?”杨阜急怒攻心,抽出腰间佩剑就往脖子上抹去。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杨阜倒退一步,手中长剑断成两截,一截握在手中,另一截已掉在地上。
魏讽长剑入鞘,淡淡地说道:“此事绝不干杨守备的事,大家不过是中了吴晨的反间计而已。韦大人杀了杨巡一家,却不对身为杨家人的杨守备进行提防,任他自由来去,任谁都会起疑的。”
众人出身世家大族,本来对这个出身寒门又貌不惊人的奋威将军多有点瞧不太起。但魏讽一招间就断了陈仓城中武功仅次于韦康的杨阜的长剑,又清晰的点出诈降计的漏洞,立时对魏讽的印象大为改观,精神不由得一震。
韦康道:“依将军之计,应该如何应对安定?”
魏讽道:“不知道。”众人尽皆愕然。魏讽续道:“吴晨此次攻打陈仓带了两万人。在昌平他只用一万五千人就破了马腾的两万巨盾兵,战力之强,天下罕见。安定大将军马超更是曾以一万训练不足的骑兵歼灭程银三万精锐。所以他这两万人绝不能小看。何况吴晨更是机变百出之人,谁也不知道他下步会怎么走。”
众人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气立时低落下来。
魏讽扫了扫众人,嘴角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微笑,继续道:“不过陈仓还有一万关西铁骑,这次我从槐里又带来了两万轻骑,两万对三万我们的赢面更大一些。何况更有天下坚城的陈仓,我军扎在城外以防吴晨用计,韦大人坚守陈仓,两军互为犄角,攻左则右扰,攻右则左扰,吴晨就算奸似鬼,也只能疲于奔命。到时安定粮草用尽,必然会退去了。”
众人大喜,齐声道:“高,魏将军好计……”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兵丁在厅外急声禀道:“太守,安定来援军了。”众人脸色大变,急急奔出大厅。
韦康大声道:“多少人马?”魏讽也急道:“是谁领军?”
兵丁大声道:“还不清楚多少人马,不过尘烟蔽日,估计应该在万余之上。”
这时又一个兵丁急急惶惶的跑了过来,喘着气道:“太守,吴晨出现在陈仓南门外。”
众人惊的倒退一步,遍体生凉。韦康急问道:“吴晨,他昨晚才攻城,难道不用休息的吗?”兵丁边喘气边说道:“他打得旗子是吴……”
魏讽脸色阴沉,缓缓说道:“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急匆匆的来到城楼,抬眼望去,韦康惨叫一声:“巨盾兵!”众人探身看去,城下三箭远处排列着整整齐齐的方阵,背后的尘烟掩住了紧跟而上的后队方阵,阵前插着巨大的盾牌,组成一道坚厚的铁墙,长长的铁?从后伸出,没有丝毫缝隙的连在一起,伴着灰蒙蒙的天空,就像整个空间坍塌下来一般,令人感到无比的窒息。方阵最前方打着一面旗帜,上面正是一个大大的“吴”字,旗帜下两人并辔而骑,右边一人白衣胜雪,骑着一匹大宛良种马,此时转过头正和左边那人谈笑甚欢,看不太清长相。左边那人一身青衣,年纪大约在十八、九岁之间,脸上带着笑容。虽然相隔极远,但那人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眼前无际的乌云霎那间已化作万点星光。
杨阜在旁低声说道:“是吴晨,的确是吴晨。”众人暗道,怪不得以杨阜之能也会上他的当,小贼果然长了一幅被他卖了还要替他数钱的样子。
徐堪在旁颤声道:“旁边那个很可能是马贼,其他书友正在看:。”马腾攻陈仓,马超身先士卒,连杀几十员陈仓大将,余下的这些将领很多都是从他枪下捡回了一条命,所以众人对马超是又恨又怕。
吴晨用马鞭指着城墙好像在说着什么,旁边那人连连点头。
陈秋颤声道:“一个奸诈狡猾,一个心狠手辣,果然是一丘之貉。”魏讽长叹道:“小贼得马超之助,我军的部署只怕要改一下了。”转身向徐雄吩咐道:“传我军令,我军大营向陈仓方向迁半里。”
徐雄愕然道:“将军……”
魏讽淡淡的道:“吴晨昨晚攻西门,西门已是残破不堪。如果再从西门攻城,必然事半功倍。吴晨选择与我城外大军成犄角之势的南门,目标显然不在陈仓,而在城外大营。城外大营如果建成,与陈仓成犄角之势,必然会成为安定攻占陈仓的最大障碍。所以城外大营对吴晨来说就如骨鲠在喉,必欲除之而后快。现在侦查地形,是想在晚上以马超大军突袭我军大营,而他亲自伏击出援的城内守军,那时我们的犄角阵就破了。因此一定要重新部署,大营离陈仓太远,就予他来回突袭的空间;离的太近,又失了犄角之势不能让他首尾不顾。迁近半里会好一些。”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心道钟繇的眼光果然老到,此人的确是个厉害脚色。长舒一口气,悬在胸口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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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宜指着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