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效儒突然扑过來要抱君眉,他的双手已经挨上了自己的的胳膊,君眉吓了一跳,刚才的眼泪全部收了,后退了几步,躲开他,这人怎么如此唐突,看到君眉的躲闪,袁效儒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自己太冒失了,但是看到君眉流着眼泪的样子,自己真的无法不动容,她还念着自己,她为自己的离开而伤心,他真的好想抱着君眉,撕下自己恼人的面具,告诉她,自己就是袁效儒,他一直活着。
他多想说自己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做了多少努力,他拜采石场的老江湖为师,耗尽自己身上所有的财物才做了两张人皮面具,他多想说自己的看着那个替自己冤死的工友多难过,他多想说离开君眉的日日夜夜,自己每天都只能想着她才能入眠。
可,不能,现在不能。
柳君眉看着他脸上丰富的表情和荒唐的举动,不觉瞪大了眼睛。
“哎!”袁效儒看到自己脚边的镇石,灵机一动,自己慌忙一个脚歪倒在一侧:“把脚崴了!”
柳君眉一看是受伤了,忙凑上去:“沒事吧!”
“对不起啊!刚才吓到夫人了!”袁效儒为自己刚才的举动道歉:“失礼了!”
“你都受伤了,不用这么客气!”柳君眉要去叫人,被袁效儒制止了:“只是小小扭伤,不至于,休息一下就好!”
袁效儒扶着桌子,故意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他小心地看着君眉,她正关心地看着自己受伤的脚,她还是这样善良。
柳君眉看到袁效儒也沒什么大事,这才松了口气,毕竟是自己先有了那种奇怪的想法,才连累于先生受惊啊!“先生,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不再看看了,那边还有醋厂呢?”袁效儒是真心想和柳君眉多待一会。
柳君眉笑着摇头:“不用了,天翔看见我不在家会担心的,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去看!”
袁效儒派了两个小厮,陪着君眉下了西山,他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脚下,他看了看自己刚才碰到君眉的双手,佳人的馨香似乎还在,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头。
回到傅府,人群都已经散去了,下人们忙着收拾残局,天翔和天翼两个人都不在大厅,只有傅言一个人在那里唉声叹气。
君眉迎上去:“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垂头丧气的!”
“哎,我的天翎啊!她娘走的早,就是我一手拉扯大的,那丫头被我们三个男人保护到现在,这说嫁人就嫁人,以后就再不是我傅家的人了啊!”
君眉安慰:“老爷,您多虑了啊!袁家已无父母,您就是两家唯一的长辈,当然会好好孝敬您了!”
“君眉呀,你啥时候就和我家老大成亲了啊!说句实话,我觉得你配不上我家天翔,虽说你也不差,可天翔就一门心思想着你,所以我也就不勉强了,只盼着你们好好的,我年纪大了,还指望着抱孙子呢?”
“爹……”“爷爷……”天翔正戴着承思和念儿出來,两个孩子一看到傅言,马上跑过去,傅言刚才的难过一扫而光,马上抱起來开始和孩子们玩起來:“來,爷爷看看今天的胡子该扎哪个了,好看的小说:!”
柳君眉含笑看着,天翔走过來:“今天出去了,我在家里找你半天都沒见!”
“我出去转了转!”君眉说:“刚好碰见两个伙计去西山,我就跟着过去看了看!”
“你去见袁……于安先生了!”天翔的脸沉了下來。
“嗯,看看那边发展的怎么样,能不能制约薛家!”柳君眉说:“看样子还行,沒想到算卦先生做起买卖來,可一点不差啊!”
“他和你说什么了沒有!”傅天翔冷冷地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悦。
君眉沒有察觉,只是好奇:“他能和我说什么?闲聊了几句而已,哦,对了,他身子骨可是不行,今天把脚给崴伤了!”
崴伤了脚,君眉信,傅天翔可不信,他黑着脸转身就走,柳君眉看见他有些生气,可自己一头雾水,边跟着边问:“天翔,你怎么了?”
“以后别去见他!”
“为什么?”柳君眉诧异问道:“你们不是朋友!”
“是朋友,但是不想你去见他!”傅天翔回头,一双冷目盯着君眉。
“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不正常!”柳君眉问。
自从知道袁效儒还活着,他心里就一刻沒正常过,他一直在矛盾,不帮袁效儒,自己心里不安,帮助袁效儒,自己更难过,他有时候真想灌君眉一杯春酒,自己直接和她在一起,生米煮成熟饭算了。
君眉喝袁效儒见过几面之后,傅天翔再也不想让他们见面了,可沒有想到君眉居然还私下里去找了他,这半天的时间,会发生多少事啊!
柳君眉紧盯着他:“天翔,你在担心,担心什么?”
我担心你知道他是袁效儒后,会义无反顾地和他在一起,而我又只能空欢喜一场了,但傅天翔沒有说出口。
“你担心我会喜欢上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