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夏虫冬雪,时间如白驹过隙,瞬间即逝,太阳每日的朝升夕落,四时不停地流转,让柳君眉从原來的亭亭玉立已经变得妖娆曲致,整夜的在酒坊里工作,让她的皮肤格外细腻,而且举手投足间都有别样的风情,让人看一眼就会醉。
泉盅的酒因为荷包内秘方的指点,花样越來越多,而且味道也越來越好,市面上的口碑也日趋见多,短短两年内,泉盅已经超过盏春成为太原府乃至整个北方地区最大的酒坊,只要有酒楼客栈的地方就有泉盅,然,事情总会有些不如意。
夏日炎炎,就算西房满园的绿色依旧带不來一丝凉意,柳君眉摇着扇子拿着书,听着两个孩子背书,承思和念儿站在堂下大声念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
柳絮端着一盘水果进來,听两个孩子背完,笑着说:“才冰过的果子,少爷和小姐过來吃些吧!”
“少吃些,小心凉了肚子!”柳君眉嘱咐道。
柳絮给君眉拿起个荔枝來:“姐姐也吃些吧!”抬头看到傅天翔拿着账本走了进來,马上说:“公子來了!”
傅天翔点点头,两个孩子看到他,也蝴蝶般飞过去:“二爹,二爹,今天该教我学什么了!”
“今天让爷爷去教你们好不好,二爹找娘亲有些事情商量!”
柳絮走过來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柳君眉看着他问:“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过來看看你了,这两天进了三伏天,担心你中暑了!”傅天翔四下里看了看:“不过西房到底还是凉快些!”
柳君眉也笑了:“你刚才还说有事商量,这会子就又沒事了!”这些年來,君眉对傅天翔的依靠有增无减,但似乎从那一吻之后两个人再无过线举动,尤其是加之袁效儒的猝然离世,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傅天翔对自己依旧是那样的关心,只是君眉觉不出这里有任何别样的情感。
有时候柳君眉也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和爱情无缘,和袁效儒想要多走一步,袁家家破人亡,想要和傅天翔多走一步,袁效儒又突然去世了,似乎自己注定只能当红颜,红颜知己,可以依靠,却不能相爱,这是多让人伤心的事情啊!
“发什么呆呢?”傅天翔打断了君眉的思绪:“你看看这几个月的账目,泉盅的酒销量减了不少!”
柳君眉接过來仔细一看,的确。虽然不是大幅度下降,但这可是以前从沒有发生过的事:“是不是这一批的酒不对了!”君眉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酒出了问題。
傅天翔摇头:“是薛霸王!”
现在这三个字都快成了傅家所有问題的症结了,只要有什么三长两短,绝对少不了这三个字。
“他又怎么了?”
“我仔细打听了一番,现在他家的酒基本上都只是维持在成本之上,几乎就是平价销售……”
“那他们家的利润哪里來的!”柳君眉奇怪。
“你还真以为他们家就只靠做酒的生意,薛家官中的钱就不少拿了,他这么一贱卖,很多人就会买他的酒,他有的是钱,可以赔得起,但咱们可不行,找这么下去,沒几个月,泉盅的生意就沒了,等傅家一倒台,他家一家独大,这时候想怎么提价都是他说了算,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最后吃亏的除了泉盅,就剩下老百姓了啊!”柳君眉深感不妙。
“是啊!可是现在百姓们看不透,为了眼前的小便宜全部去买盏春了,所以泉盅只能干瞪眼!”傅天翔皱起了眉头:“所以來找你商量个法子,看看有沒有什么招数!”
柳君眉做酒是块材料,可卖酒可真不行:“效墨呢?他是不是快回來了,求他想个法子吧!毕竟他见过的市面多!”
“他一介书生,都是纸上谈兵,何况钦差出巡要走三年呢?还有一年才能歇下來!”
“那你说咱们能不能也学学薛霸王,走走官府那边,效墨回头迎娶天翎,以后这条路不久也通了!”柳君眉出着主意。
“那是条路,但是求人不如求己,咱也要自己想想出路才行啊!”
“恩,天色不早了,先吃饭吧!”柳君眉招呼柳絮和芽儿:“叫承思和念儿吃饭了!”
“小姐在院子里玩呢?说是公子跑出去了!”柳絮说道:“我这就去找!”
柳君眉摇头,承思这孩子,又野到哪里去了。
承思站在城南边大门处的矮墙边,一手拿着棍子,威风凛凛地,他将棍子一扔,助跑了几步,向前方的矮墙冲去,蹬踏两步,眼看小手就要扶住墙头的时候,重心一沉,摔在地上,他嘶哑咧嘴地站了起來,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小屁股,又准备冲上去。
“丢,丢,沒爹的孩子沒人疼,沒爹的孩子坐不上墙,袁承思,沒了爹,拖油瓶……”一帮**岁的孩子拍着手从一边走出來。
为首的孩子三步两步地就爬上了矮墙,他叉腰站在矮墙上:“哎,小子,你上不來吧!沒关系,让你爹扶你啊!哦,我忘了,你是个沒爹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