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昏迷着,敬姝学堂还是逃不出被封的命运,巧灵突然的药石无灵更是令大家觉得凌家的命运如同风云际会之时那般生死未卜,甚而有些家丁已经开始准备逃了,凌清远醒了之后,这种局面才勉强的被打破。
可是?凌薇依旧沒有醒,凌清远只能坐在床头看上她几个时辰,然后,进宫面圣,他不允许因为曲家之子的逃婚,就毁了凌薇一手创立的敬姝学堂,或者,他心里还抱有一分的侥幸,敬姝学堂是凌薇來到这里的标志,同样,也会是她再次醒來的标志。
凌家的事情还沒有解决,夕家却又出了一件大事,可是却是个好事,至少是在众人的眼里,冰冉公主有孕了,而又有传言说,一向受宠的乌夫人曾当面质问夕国公,很是痛快的承认了,从而导致乌夫人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同样又是闹的满城风雨。
更加令人感到悲伤的莫过是云家,云国公早已痊愈的腿疾复发起來,并成迅猛之势,只在几天之间,竟是已成废人,连路都走不得的将军,想必是沒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云家统领兵权的能力在这时突然也被朝堂上的人质疑起來,传言云国公更是对于新婚少妻颇为不满,时常言语辱骂,更有时候抬手欲打,冕都中人莫不是哀叹垂首。
四大国公出事者占了其中之三,只剩下曲家,却也是风雨飘摇,单单的一个世子私奔就已经惹得与凌家针芒相对,再加上琥城周围逐渐兴起的粮食买卖,这使得曲家的生意做起來也是难上加难,已经开始薄利多销,奈何,薄利多销哪里够得上这阖府人的衣食住行,一时间,曲国公连新近喜欢的小妾都给放下不管了。
楚思危再次來到敬姝学堂,只觉得这里是一个起点,也将会是一个终点,起点是他终于转变了想法,开始图强,终点,他却不愿意去想,只要看看他每晚在哪里度过,便将一切都明了了。
今夜又是一个月明日,他仰躺在青青的草坪上,刚脱去初春的嫩衣,这块野地上的草茂盛而生,躺在上面的感觉竟是和那床铺沒有什么差别,软软的柔柔的,只有在这时,他才可以静下心,静静的回想几句话,他费尽千辛万苦到了那高远的山峰之上,只能惊讶于在山巅之处见到的一幕。
那里不似人们所想的千里冰封,其他书友正在看:。虽然依旧是白色无瑕的景象,却不是荒无人烟,只见那隔世之人均是微笑着看他的样子,这里似乎也沒有传言中有着如何凶神恶煞的猛兽,那些人分明就是与他,与山脚上,与这世间的人,相同的,人。
有一个人,带着银色的半面,款款向他走來,有着超脱时间的高远神情,看穿世事的洞明,可是为何,楚思危觉得他的眼睛里含着的是无尽的伤痛。
有几个人攻击过來,楚思危与他们交手,却在下手杀死他们的时候,惊讶的看到了他们眼眸中的笑意,白衣习习而落,有一种终于结束的幸运。
银面男子依旧在走着,由远远的地方,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那精致胜画的眼眉,柔柔的看着他,弹指间将他手中的剑弹掉,刺入白雪中,却不在继续下去,只是收回了手,背在身后,望向高渺的天空,这里的天空比之山下,竟是近似于透明的蓝色,不自觉就会深陷。
自始至终,银面人只说了一句话:“在凌薇、江山,之间,你的选择,决定他们的命运!”
再想问,人已沒了影踪。
选择,将会决定命运……楚思危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的一句话,他不得不想到眼前的时局,只有一件事情他已经不再怀疑,凌薇炸死,必是有着怎样的事情出现,而这事情,必然与他有关。
可是除了这些,他再也不能保证什么其他的了。
凌薇还爱着他么,凌薇会不顾凌清远的感受,放弃荣华富贵,与他亡命天涯么。
怎么可以,何况,他竟然沒有勇气了。
绕了这么多年,他不过还是那个蹲在树底下,呜咽哭泣的小男孩,若是那个长头发的小女孩,能够再一次的鼓励他站起來,是不是事情会有不一样的转机。
可是?谁都走了。
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怎样的选择,能够结束这混乱的一切。
他站起身,冲着高高在上不知人间苦疾的月亮,高声喊了几嗓子,转身大步离开,却不是回到王府,而是按照这几天以來的习性,自然地转到凌府,一跃而起,掠进高墙。
这个时候凌薇的身边是沒有人陪伴的,这是他制造的机会,一向寸步不离的巧灵,现在正在王府,给玉珏诊病。
依旧是那个明媚的人,只是眼眉不再像从前那样英气逼人,也不再会用一张莹莹红唇巧言争辩,烛火尽灭,楚思危借着清明的月光凝视着床上的人,喃喃自语。
他说:“薇儿,不要在我面前掩饰原來的身份,不论你曾经做过什么事,我也不会责罚你的,只是不要这么冷漠的对待我,薇儿,除了你,我还会爱上谁呢?”
他说:“记得你说过的那个大雪山么,我上去了,给冻惨了,可是还是找到了该找到的人,你猜的沒错,有一股另外的势力在操控着这一切,所以,薇儿,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