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凌府的慌乱,楚府是一片的安静,时而从隔壁传來的呼喊声,令楚思危揪起了心,她究竟怎么样了,为何不告诉自己伤的这么严重呢?
为什么好多的事情都不同他说呢?
注定难眠的一个夜晚,楚思危看着恍然透过木门的灯火,转身而去,他第一次沒有骑马,管家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跨进马车,无奈的摇了摇头,车夫甩起马鞭,在雨中车轮滚动,压出一道道的车辙印,紧接着就是一阵的狂跑,消失在胡同的拐角处。
巧灵浑身湿透的追出去几步,终于在看见那扬长而去的马车之刻压抑不住的哭了起來,泪水掺杂在雨水中顺着脸颊无声的流着,她扬起头,静静的看着天上的阴云,这突然变坏的天气,是否是这个夏天最后的大雨,洗清了什么呢?
她忙忙的在脸上抹了几把,可是那泪水还是止不住,垂首等了一会儿,才整理好心情,似乎走路已经不能够赶上她心里的速度,脚下施展了轻功,迫不及待的赶到那个发着高烧的人身边。
告诉她,她口里念着的那个人,已经走了。
巧灵不知道究竟是否能够换回她的意识,只是,似乎再也沒有必要继续守着这样一份感情,小姐遭的罪她看的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有可能,她不会叫那个人好过的。
凌薇躺在床上,恍惚的意识里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可是那个高大的影子迟迟沒有出现,攥住她手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呢?暖暖的手,暖暖传进心里。
“思危,是你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我不该的……”只是胡乱的说着些不成句子的话,眼泪向身下枕头上流着,流出一块阴湿,那只大手将她的头缓缓抬了起來,抽出枕着的枕头换了个干的,将她被打湿的刘海拨到一边,又拢了拢长长的头发,细柔着不出声息,只希望眼前人能够将他认作心心念念之人。
或许是他当初想错了,幸福不该是这样的啊!
巧灵停住脚步,怔愣的看着呆在床前的那个背影,她好不容易忍回去的泪水再一次扑朔着掉了下來,小姐这一夜受到的折磨终于在这一刻能够得到安抚了,那个背影带來的总是温暖,从将她捡回來,名义上做了小姐的丫鬟,实际却是半个小姐,关照她,他递过來的第一口热汤,温暖的把个人都要化了……
“老爷!”
巧灵缓步走到凌清远身边,看着床上的人已经渐渐的熟睡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或许是在昏迷里认错了人,想到那个狠绝的人,她不禁握起了拳头,一向善良的眸子里闪着凛凛寒光。
凌清远似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恨意,缓缓站起身來,一夜淋了雨染上了些伤风,不由得晃了下身子,凌宇忙忙的扶住坐下,他抬起头來看着巧灵紧张的闪烁着眼睛。
这个孩子在他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不会说谎,不会掩饰心里的感情,他怎么能不知道现在她想做什么?只是曾经他犯了一个错误,现在不能令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了。
“巧灵,小姐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的彻底点儿,好看的小说:!”
“怕是要等上半个月,而且……”巧灵想到脉象,不禁慌乱了神色。
“还有什么?就都一并说了吧!”眸光流转停在酣睡中人儿的脸颊上,带着病态的红晕,在梦中轻轻的呢喃,喊着的还是那个名字,他真的错了,这个样子,令他心痛。
“小姐,怕是有孕了!”巧灵怯怯说出诊脉的结果,不敢去看老爷的眼睛。
“有孕,当真么!”凌清远不禁收紧了手,第一次这样的希望听到的不是真的,希望眼前人是在骗他的。
错了错了,全都错了。
“老爷……这,巧灵不敢乱说,小姐,当真是有孕了,三个月,算來,刚好是那一天……老爷!”
巧灵噗通跪了下去,光看着他渐渐苍白了的脸,就明白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有多重,本就是有些虚弱的身子似乎承受不住,巧灵只看见他晃了几下,才稳住要倒下去的身子。
“三个月了,能,打掉么!”凌清远怔怔的说出这句话,手滑过凌薇的脸颊,芊白的手指与红晕的脸颊鲜明的对比着,冰凉与火热纠缠着,似乎是狠心,可是她腹中的胎儿怎么可能留下來,留下來不过也是提醒着痛苦而已。
何况,他已经决定了,不论世人如何看待,他终究要娶她为妻子。
再不看她默默的流泪,担心忧虑的去想,失去与否。
“老爷……”
“打掉吧!留着也是伤心!”
“可是老爷,小姐不会同意的,她会……”
“会怪我么,那就怪吧!怎么也比将來看着就惹來伤心的好,何况,这样一个孩子,怕是,会惹來不幸!”
“不幸!”巧灵听着他的话,有些不清楚话中意味,只是若叫她亲手配置一副药夺了小姐腹中孩儿的药,这样的事,她怎么下的了手。
“不幸啊!这或许是老爷我这么多年來不理会朝堂的报复,要将薇儿陷于这即将兴起的水深火热之中,巧灵,薇儿不知道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