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打哈哈人脸上的笑容不减,看的周围人却是胆颤起來,那将军的脸色不断变化中,时而红了时而绿了,竟是沒有一刻颜色正常,一双眼睛朝着曲赫朝求命。
“老朽回來途中,竟是抓到几个斥候,想必是老朽眼拙了,果然是身子欠佳了,各位大人,不妨明日,就奏请皇上吧!”
“凌公,是赫朝错了,赫朝想凌公刚回冕都,想是鞍马劳顿,怎好惊动,都是些小事,就不劳凌公出面了,休息好才是!”
“正是如此,老朽更加的不能居着要职不做事情,赫朝,你一向知人善任熟知事务,还是将我这职务给了你的好!”凌清远茶盏一撂,清脆的撞击声像是直接撞在了曲赫朝的脑门上,砸出他一身的冷汗來。
“凌公,赫朝不敢!”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还要老朽占着这位置不做事么,凌某心里惭愧!”
“既然凌公想押运粮草,赫朝便不再插手,全照凌公的意思办!”
“还是明天再去朝堂上请示了皇上吧!老朽诚惶诚恐!”
凌薇看着这景象,倒是从來沒有见过爹爹生气,而那夕邬明显的只是在帮着打哈哈,那一派的祥和之气,再加上顺次第二位的国公之位,当真是这些人无法反驳的了,她扫到楚思危身上,看他只是静静的笑着喝茶,突然向她的方向看过來,四目对视,凌薇迅速的把眼光重新定在爹爹身上,负气扭头不看他。
楚思危看着现在的情况,基本上算是摸出了个大概,讨论的是前几日在朝堂上产生一番争执的事情,奈何凌公在外沒有上朝,竟是叫这些人捡到漏子,想趁机做点儿什么?
也难怪凌公会生气了。
看这里面的情况,相比这次的集会,也是被凌家探听到的,居然四位国公齐聚了一堂,火花崩裂在所难免,凌薇边揉着凌清远的肩膀,边对那些炮灰报以十二分的歉意,不是爹爹凶,是他们撞了枪口。
“爹爹消消气,曲伯伯,您看看把爹爹气的,什么事能叫大家撕破脸到了这种程度啊!不就是粮草么,爹爹,咱才不干呢?咱就把凌家划拉划拉变卖变卖,应该够活了,这么累是为了哪桩啊!巧灵,赶紧的把药端上來,再气气,爹爹不喝药了可怎么办!”
“凌薇,你不要太过分!”曲无双狠瞪了她一眼,被她回敬了个微笑,礼貌问題一下子显得分明了很多。
“曲伯父,翼不求其他,只求五年前一事不会重演,到时,云翼怕做出什么來!”
“云翼,你不要忘记……”
“叫云翼不要忘记母亲是谁么,伯父,云翼不会忘记!”
曲赫朝狠瞪了旁边的一个小厮。虽然是小厮打扮,却又显得与众不同,凌薇不由得瞟着多看了几眼,越看越多了几分的熟悉感,求证的看向楚思危,发现他正笑着看她,红了脸低下头,抿着嘴偷笑两下,又转了严肃,倔犟的把头转向另一边。
继续的争执,其实也沒有什么可争得了,大不了就是谁家多派上几个将军,谁家让出点儿谁家吃亏点儿,这时云翼基本上是静静听着,成功的将凌家扯进这场战争中,云家的调兵遣将有了后方保证,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阳光留在大地上的热气尚未消散,余热蒸烤着路上形色匆匆的人们,凌清远做进马车,凌薇却执意的要步行回去,因为和楚思危坐在一起,她难受,想起來就难受。
“小姐,老爷叫你呢?”巧灵试探着要把她往车里推,凌薇一闪身躲了过去,绕到车的另一边,车轮继续慢慢转动,抬头竟看到楚思危站在另一边,又绕了回去,路上的人都笑了,只见一辆马车旁边一对儿年轻男女绕着互相追着,一看就知道那男的惹那女子不开心了,但是那女儿家的憨态,却也看的出來,她只是一时的怄气,好看的小说:。
绕了不知道有多少圈,楚思危笑笑觉得她的体力当真是好,脚步依然轻盈的很,摇摇头无奈的继续追,追着追着脚步停了下來,看向了远处。
凌薇见他停了,自己也停了下來,顺着他的目光傻傻看去,瞅了一大半天,什么都沒看见,刚想朝他踹上一脚,却猛地跌进了一个怀抱,娇娇的锤了几下停了挣扎,嘴上却还是不饶人的开始嘟囔了。
嘟嘟囔囔:“你去找她啊!她多好啊!陪你度过那么那么长……的时间!”
骂骂咧咧:“我多差劲啊!都不能上战场呢?她多厉害啊!做你的副将啊!真是了不起!”
嘟嘟囔囔:“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呢?娶了她你可就飞升了,加油,我看好你哦!”
骂骂咧咧:“你看看啊!不就是一个千金吗?天下都是一样的,你这等风姿卓绝,找别人去啊!”
……
楚思危抱了她一路,也听了她一路的嘟囔,直到凌清远说今天还是叫她住在凌府别院里好,她还在嘟囔,都忘了争取一下回凌家大院,凌府宅院里的管家看着小姐竟然就那么被人抱了进來,脸上吓得冒出汗,凌薇冲惊魂未定的管家摆了摆手,示意她还活着,管家忙忙的吩咐准备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