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口的车站跳下长途公共汽车,我跟着逍月朝着她家的方向走过去。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逍月的故乡。
远远望去,村庄处于黄色为主体色调背景之中。
走进一些之后,这个山西村庄的细节,在我眼前一一展开、清晰。这个山西的小村庄,村子里的房屋布局整齐,蛮紧凑的。远远望去,村庄里的房屋多数为平房,仅有少数小二层的房子。大部分的农户家楼下,都有一个大大的院子。
“晴空,你还好吧?”一边走着,身边的逍月关心地问道。
“我还好。怎么了?”
“刚才,在汽车上,你很快就睡着了……你是不舒服,还是太累了?”
之前,我只是看着风景出神,后来怎么会睡着了……
“抱歉,我不知不觉睡着了。”我抓抓头皮,显得有些尴尬。
“你真的没事吗?”
“为什么这么问?”
“别逞强。我都看得真真切切。”逍月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我:“上午你真的很生猛,救了大家。但是,我看见,你好像也被警棍打中胸口了吧,真的没事吗?”
“没事。一点小的淤伤而已。出发前,我已经处理过了。”
逍月仍然一幅担心的样子。
“我真没什么大碍。贵三那一棍是蛮结实的,可是呢,我也不是那么不经打的——你看,我还不是生龙活虎的?再说,我又没像某位仁兄那样被打得那么惨。”
“……”逍月低下了头。
良久,她才说:“过会,去我家,我叫我爸先给你看看。”
“不用了吧。”
“听我的,好吗?”逍月认真地说:“都到了这里的,你就听我的。检查一下,没什么不好的。”
“好吧。”我摇了摇头,“你呀,今天怎么如此关心同事了?”
逍月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有向你说声谢谢呢。今天你可是救了我还有大家呢。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勇敢啊。还有……”
“嗯?”
逍月咬着嘴唇,良久才开口:“贵三他们给大家造成的伤害……真的非常抱歉……”
这时,我大致明白了:此刻,逍月这家伙,心里一方面是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可能是愧疚——毕竟,带头殴打我们一行人的,居然是她小时候的青梅竹马……
我轻轻地拍了她的肩膀,说:“不要自责,逍月,当时情形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要那么在意了。我们还是先善后为主么。你回家来,给庄取药,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嗯,嗯……”逍月点了点头,稍稍释怀了一点:“你说的对,晴空。”
回想起之前,宾馆房间里逍月的反应似乎有点微妙?我试探性地说:“但是,我觉得,上午最勇敢的人,并不是我哟?”
“哦?是谁?”
“庄。”想想当时庄的表现,我心中涌起一丝热意,说:“我以前学过一些实战武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庄可就不一样——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别看他平时老跟你作对和斗嘴,今天,他可是豁出去死命地保护你哟……”
“是的。今天要不是他挡着,我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现在他正趴着活受罪呢,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说着,逍月又低下了头,一幅心疼不已的样子。
逍月的反应,离我心中的猜测预期又靠近了一步。庄的舍命相救,似乎还对逍月带来了一些“附带效应”?这种“逆转”趋势要是继续下去……一对水火不容的冤家的相反方向,是什么呢?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好笑。
“晴空?你在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这才发现,自己差点真的笑出声来了……
两人走进村子。很快地就到了逍月的家。
逍月家院子的大门开着,我们两个进了门,正看见,逍月母亲正在院子里坐着,正在刺绣着一双鞋垫。远远地,我看到那双鞋垫上刺绣的图案好像是凤凰。
逍月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山西农村妇女造型,中等身材,脸红扑扑的,但岁月已经在上面留下了很多道痕迹。她一看见我们两个,就笑了,露出了很白的牙齿。
“妈,我回来了。”
“月儿,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爸呢?”
“你爸在药材库里,给你准备药材呢。你带着你的同事进屋歇会吧。妈这就给你们做饭吃。放心,菜都准备好了。很快就能吃饭了。”
“好的。妈,辛苦你准备了。”
“不辛苦。月儿你,还有你的同事多难得才来一趟呢,得好好招待你们才行啊。”
逍月引着我进屋坐下。
“逍月,你妈好像早知道我们要来么?”
“我有之前电话联系过他们呢。”
“咦?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有注意到?”
“就在我们坐汽车来这里的途中,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