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我和干娘不禁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含珠也起床了。干娘叫她吃饭,她漠然地应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因为正为芸娘和洪江哥哥的事情开心不已,也没有在意含珠的异常。
我取得干娘的同意后,就去地下室里给芸娘送饭。我和她说道:“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哦。洪江哥哥下午就会把所谓的治疗你的药物给买来,到时候你就可以恢复正常,与他们一起生活了。芸娘姐姐,我真为你开心。”
芸娘听了,也十分高兴,却又很是紧张。
我说道:“洪江哥哥还说给姐姐你带你最爱磕的葵花子呢。”
芸娘听了,脸上飞红,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竟然还记得这个。”
我在心里暗暗笑道:芸娘姐姐今个儿恐怕要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都是年纪不轻的人了,但是一旦接触到感情,都像孩子一般可爱。
一整天,我们每个人都在喜悦中等待着。但是一直到了天色微微发暗的时候,洪江哥哥还是没有回来。
厨房里,干娘把早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碗又重新洗了一遍又一遍。地下室里,芸娘坐立难安。我还暗自笑他们关心则乱。
但是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天地间开始飘起了粉团似的雪花,西北风呜呜咽咽的,像狼嚎一般。我也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洪江哥哥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呢?我去询问干娘,我写的那些药物是不是很难买到。干娘说其中的大半都是很容易买的,按理说凑足三样不难。
这样一来,我也十分担心起来。洪江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按理说这里的山路并不崎岖,他也走惯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啊。难道是他故意想吓唬吓唬我们,然后给我们一个惊喜?可是洪江哥哥似乎并不是那样的人。
时间每分每秒都变得异常难捱起来。客栈外面的西北风越刮越大,让人听了觉得浑身不寒而栗,已经不单单像是狼嚎了,更像是鬼哭,像是十五月圆时候猿猴啸月的哀鸣。我忙不迭当的穿梭于干娘和芸娘之间,安慰她们两个。
含珠吃过晚饭,早早的上床睡了。我不忍心叫醒她,心里却忧虑的不行。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我想出去看看,一打开门,劲风夹着大团的雪花就直灌进我的脖子里,冷的我打了一个激灵。荒原上旧雪未化,又添新雪,整个原野看上去清冷清冷的,灰蒙蒙的尽是肃杀的气氛。
关上门,我去地下室看芸娘,她竟然睡着了。但是我一走进,她又立刻被惊醒。看到是我,她扯着我的衣服,眼中怔怔留下泪来,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我说道:“江哥,他刚刚来过了。他说,说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让我好好照顾娘,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他说他从没怪过我,让我好好活着。”
我见她神情恍惚,似乎是梦魇了,喊道:“芸娘姐姐,你在说什么?哥哥一会就会回来的啊。”
“小眉,江哥他......江哥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其他书友正在看:。他刚才真的来过,和我说了好一会的话。刚才见你进来,他就走了。我要拉他的手,但是怎么都拉不住......江哥.......江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芸娘说着,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她的话听的我心里一凉。但是我觉得她那是由于紧张和担心过度的缘故,所以才出现了幻觉。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只对自己说道:“等一会江哥回来了,一切就好了。”忽然,我想起芸娘说她梦到江哥要她好好照顾他们的孩子,诧异道:“芸娘姐姐,你又有了哥哥的孩子?”
芸娘听了我的话,顿了顿,呜咽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只有你们发现我的那天有过一次......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江哥,我不要什么孩子,只要你平安回来......."
听了芸娘的话,我心里觉得很不好受,又跑到上面看干娘。干娘正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对着上面发呆。
“干娘,你.......你别想那么多。”我本来有很多安慰的话想说,但是现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干娘见是我,愣愣地说道:“小眉,你哥哥大概......回不来了。”
我很诧异干娘竟然这么说,安慰她道:“怎么会呢?现在又不是很晚。上回我逃难到这里,哥哥还是很晚才回来。那时候比现在可晚多了。哥哥不但没有出什么事,反而捡了我们的马车回来。”
“小眉,这次......不一样,你不懂,我能感觉得到。”干娘轻轻地说完,然后静静的坐在那里,继续盯着上面看。干娘脸上的鱼尾纹很多很多了,头发也白了一大片,她的眼神浑浊无光。我的心里怕的不成样子:要是洪江哥哥真出了什么事,干娘的后半生该怎么活?
我又想到是我为帮芸娘而出了这个主意,让哥哥去买药,要是哥哥因此而出了什么事情,我将如何面对干娘和芸娘?我又如何对得起干娘和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