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要娶小眉。”苏孟源坚定地说。
苏文雍看也不曾看他,只向我道:“慕容小姐,老夫相信你是个懂事明理、顾全大局的人。源儿要娶你,你怎么说?”
“我?”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定定地说道:“我不能嫁给二公子。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听了我的话,苏文雍未置一词。苏季流的眼中掠过一丝狂喜。
苏孟源推开身边的丫鬟,几步到我身边,摇着我的双肩说道:“小眉,你是故意这么说的。你何必自苦如此!”又转头向苏文雍道:“爹,大厦将倾,一木难支。成都是否覆亡,苏家的前途命运,难道仅仅维系于我一身吗?难道我娶了那个杜小姐,成都就不必覆亡,爹你就可以继续做你的清平侯爷吗?爹,你醒醒吧。现在南宋朝廷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到我们?我们苏家虽然名义上贵为侯府,可是谁会真正把我们放在眼里?别说什么大人物了,现在即使就是一个小小的蒙古兵,也可以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爹,为什么一定要争啊斗啊的呢?这样要死多少无辜的人!做个寻常百姓,普通富户不是更好吗?爹……”
苏孟源还待往下讲,苏文雍的脸色大变,狠狠着桌子,疾言厉色道:“你这个无知逆子!你非得气死你爹才死心吗?老夫食天子俸禄,自当为天子分忧解难。你这个忤逆子竟然让老夫做个不忠不义的人。老夫当初怎么没一把掐死你!你这个畜生!”
“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这时候一个莫约三十来岁,脸上涂了厚厚的粉,衣饰华丽、珠翠环绕的女子走上前,抚着苏文雍的身子为他顺气。这大约不知道是苏文雍的几房姨太太了。
我记得史书上说过,再过三年,南宋就要灭亡于元人之手了。与其当亡国侄奴,还不如做一个普通富户呢。苏孟源的话,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可是却说的很不合时宜。
“爹,二弟本来无心冒犯您,只是一时太激动了。还是让二弟先回去休息冷静一下吧。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要是万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情,三弟会很内疚的。”苏靖远的这招一石三鸟之计真好。他一面是在为苏孟源说情,让苏老爷觉得他友爱兄弟;又离间了苏孟源苏季流的兄弟感情;还在苏文雍面前重提了苏季流打伤苏孟源的旧事。但是,我并不喜欢现在的他。我总觉得这样的他太过阴郁了,是冷酷无情的,说不准哪天会把我也……我不敢再想下去。一时又记起他痛哭流涕的样子,觉得他实在是很可怜,很真实的一个人,是值得我去爱和呵护的人。
“源儿、流儿,你们两个都下去吧!都给我好好反思反思。”苏文雍出人意料的竟然平静了下来:“靖儿,你护送慕容小姐回府。今日老夫得见,慕容小姐确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他日有空,老夫就收慕容小姐做干女儿吧。”
我闻言一惊。天,要是我做了他干女儿,不就成了苏靖远的妹子了吗?这------这怎么成?我忙向前曲膝福了一福说道:“启禀苏老爷,奴家心里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在我即将说出他的名字之前,苏靖远打断了我的话,他漠然地说道:“慕容小姐,爹今天身体不舒服,你的事情不妨改天再向他说吧,其他书友正在看:。”
我看了看他漠然的脸色,心里一冷,就点头答应。苏老爷倒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我和浣纱跟着苏靖远,走出前厅,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一路无话。直到走到一个假山后面时,他借故潜开了浣纱,然后把我搂在怀中,脸上满是柔情蜜意,软言道:“眉儿,让你受委屈了。不是我不跟爹说,只是时机未到。要是爹知道我们三兄弟为了争你而厮闹不休,他会被气死的。我娘已经去世了,爹就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惹他老人家……”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还没有说完,我已经用手捂住了他的唇。我柔声道:“靖远,我知道你的心肠其实是很好的。你不必说了,我都懂。我会一直等你的,哪怕等到我们的头发都白了。”
“眉儿,我要是真能娶了你,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你是这世间对我最好的人了。我定然不会负你。”他拥的我越来越紧,我们的心跳也越来越激烈了。然后是缠绵不休的吻。然后他开始解我的衣服。我没有反抗。自从遇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注定逃不过这个男人了。
他的呼吸开始紊乱起来。他的手轻轻地划过我胸前的衣襟。忽然,又无力地垂了下来。他忽然用力推开了我。我整个人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我简直要懵了------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忙山前扶起我,又重新把我抱在怀里,温言道:“我不是故意的。眉儿,我怕我克制不住自己。我现在不能这么做,我要等到你嫁给我的那天晚上,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
原来如此!我又错怪他了。
我一时也很害羞,脸色估计都变成桃红的颜色了,两靥上定然飘着美丽的红霞。因为我看到靖远的眼光,都很有些不一样了。他说道:“眉儿,你今天真得好美,好美。在我心里,你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了。”
我心里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