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没有意识的任由苏靖远牵着手往回走,待走到科甲街与春熙大街的拐角处时,竟与正往这边走来的苏孟源、苏季流兄弟碰了个正着。我心里一慌,忙甩开苏靖远的手。可是已经太迟了。
苏孟源兄弟的脸色顿时大变。尤其是苏孟源,脸色煞白煞白的,眼神与方才浣纱充满仇恨与怨毒的眼色像极,似乎恨不得要喷出熊熊火焰,把苏靖远和我一起烧成灰烬。
“孟源哥哥,我其实……”我走到他面前,试图要解释什么?可是语言在此刻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滚开,我看错你了!”此时的苏孟源,平时的儒雅淡泊一扫而空,猛地把我推开。我一个站立不稳,重重摔倒在地。
苏季流忙上前把我扶起来,揽在怀中,朝苏孟源吼道:“你做什么嘛!看都把小眉弄伤了!”
苏孟源闻声看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内疚。可是一看到我竟然又被他至亲的弟弟拥在怀中,顿时怒不可遏,气急之下忙不择人,握起拳头就像苏季流重重挥了过来。
只听得“嘭“地一声,苏季流的左半边脸已经变成败青色。
苏季流虽然出事干练,却到底年轻气盛,无故挨了苏孟源一拳,也很是生气,吼道:“你发什么疯啊!伤了小眉又来打我!”
苏孟源怒火攻心,一副睚眦必报的神态,一把把我车过来,发泄一般吼道:“小眉是我的女人,你凭什么来染指?昨天晚上你替我解围,说什么小眉是你的未婚妻子,。三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是什么主意!你对小眉心怀不轨,妄想取我代之。昨天的事我已经忍了。可是今天你竟然又对小眉动手动脚。兄弟妻,不可欺,亏你是我亲弟弟,你这样做对的起我吗?”
“不错,哥,我确实是对小眉一见钟情,可是哥!”苏季流向前一步,直视着苏孟源由于发怒而扭曲的脸,平静而又语重心长地说:“我问心无愧。只想和你公平竞争。你别忘记了,你是有了婚约的人,又是苏家的嫡长子。现在蒙古人已经打进四川,爹正需要借你和杜小姐的联姻来巩固苏家和杜知府的联盟关系。其中厉害,你是深知的。你以为爹会答应你不娶出身名门的杜小姐而娶来历不明的小眉吗?小眉就算勉强跟了你,不会被爹娘接纳,会幸福吗?我就不同了。你不如把小眉让给我吧。我会给她一个正妻的名分,给她幸福。而你也会永远是我最敬爱的二哥。”
这时,一直在旁边隔岸观火,不动声色的苏靖远拍掌笑道:“好。三弟说得好。二弟,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凭我们苏家的财力,你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何必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伤了自家兄弟的和气呢?你不如就把小眉小姐让给三弟吧。以后大家兄弟相亲相爱,协助爹分忧解劳。多好。”
“什么?你要我把小眉让给他???让给他???”苏孟源此时的状态,真的就是用火山爆发来形容也不足以形容其万一了。我从来想不到像他那么细语轻言,温文尔雅的人发起脾气来会可怕成这样。他又伸出手,重重的打了苏季流一巴掌。说道:“老三,你竟然帮着外人来欺负我。要我同意把小眉让给你?好好好,你且等我做哥哥的死了再说吧。”
苏季流也气急道:“大哥怎么就是外人了?这些年他被你打压的还不够吗?爹把你纵容成这个样子,我早就看不过去了。今日我一再忍让,你却这么蛮不讲理,也别怪我做弟弟的不手下留情了。“说着,回手还击了一拳,打在苏孟源肚子上。他毕竟是有功夫的人,纵是只用十分之一的气力,苏孟源也未必承受得了的。果然,苏孟源疼的捂着肚子,趴倒在地。我跑过去将他扶住------无论我爱他与否,毕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哪。而且,曾经我也真得是想嫁给他,倚靠这个男人一辈子的。
“你……你……”苏孟源指着苏季流,却痛地讲不出话来。
“好啦!好啦”,苏靖远走上前来,说道:“二弟、三弟有什么事,等冷静下来再说吧。在街上闹起来,无端地被人笑话了去,被爹知道了,更是不好了。我看这样吧。二弟由小眉和浣纱扶回府疗伤歇息,三弟跟我去我那儿,有什么不开心的好好和我说下,做哥哥的好尽尽手足之情。”
“凭什么小眉要跟二哥走而不跟我走?”苏季流颇有些愤愤不平道。
“你……你别……别欺人太甚!”苏孟源好不容易挤出这几句话,却又不停地咳嗽起来。
场面又开始紧张起来,两个人之间的战争似乎又要一触即发。
“苏三公子,我为什么跟你走?”我冷冷地瞟了苏季流一眼,向苏孟源柔声道:“孟源哥哥,我们走。刚才我在天香楼附近受了气,被吓坏了,亏得大公子走过,救了我。你别气了。”
苏孟源看着我,眼里似乎有点湿,费力地点了点头。
“浣纱,帮我一起扶二公子回家。”我向浣纱命令道。她应着,眼睛里的怨毒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柔和和单纯。我想,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唉!从来到古代到现在,我终于见识了古人的厉害了。苏靖远,这是个什么人啊。一切,都是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