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繁茂的花树下,小白蹲坐在树荫下,手执一把小铲,恹恹地铲着花树树根旁寄生的菟丝花和杂草。
今天又迟到了,除了被老师批评,还被罚做值日生,而且,一直得做到周末。
虽说他已经解释说是遇上车祸了,可是班主任却说:“好孩子不可以撒谎,若是你真的遇上车祸了,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背着书包來上课,还有,怎么沒有看到警察叔叔送你來,或是打电话跟学校联系,分明是找借口!”
毛的,难道非得自己弄得浑身是血,或是头上身上扎着绷带的來,才有说服力。
大概是他脸色表现得不太友善,班主任提高了声音:“李小白同学,这是你这周第三次迟到了,现在才是星期三,你就已经迟到了三次,每次都有不同的借口,昨天是被偷了学生卡不能坐上公交车走路前來才迟到的;前天是吃坏了肚子,路上跑了两次公厕才迟到的;今天又是车祸,不知明天你还会找什么样的理由,!”
想到自己这个惹祸的身子不知已是第几次遇上危险却又逢凶化吉,李小白顿时沒了脾气,嘟着嘴,蔫蔫地耷拉着脑袋听训。
“这样吧!这周五放学后老师要去你家家访,你通知你父母到时候留一个人在家接待!”
李小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看到班主任严肃的表情,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原本以为今天就这一件倒霉事,直到快放学了也沒有再出状况,小白松了一口气。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他的体育成绩一向不错,便早早结束活动回教室做值日,然后,就在刚才,倒垃圾的途中,他经过的新建教学楼楼上突然掉下一捆书本,差点沒砸中他的脑袋,幸好当时不知什么东西绊住了他,让他一个前扑趴在了地上,虽说手肘上蹭破了点皮,手掌也被粗粝的地面摩擦得火辣辣的,还被尖利的碎石子划了好几道红痕,可是比起被那重达十几斤的书本砸个脑袋开花,只能算是小事了,最后,那捆辅导书散落在他脚边,看上去有三四十本之多,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那些被风吹开的书页,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虽说那个不小心弄掉书本的语文课代表飞速跑下楼來向自己赔礼道歉又表示万分愧疚和不安,还主动搀扶自己起來,将自己火速送到了医务室,那态度好得叫人挑不出错來,可是?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來干什么?
事后老师也吓了一跳,赶忙來安抚他,毕竟这惊险的一幕,正对着新楼的旧教学楼这边部分学生和老师都看到了,纷纷议论说当时自己若不是被绊了一下摔倒,指不定这会就出大事了。
大家心有余悸地纷纷前來看望安抚他,甚至还派了一名体育老师送他回家,被他婉拒了。
又沒有真的出事,而且,他也沒遭多大的罪,不过是蹭破皮罢了,便坚持留下來,做完值日才回家,那体育老师劝了两句,看自己态度坚决,便先走一步。
原本看着无事,自己回教室以后再把桌椅摆放整齐就ok了,可恶的是:他回教室拿书包的时候,已经放学走掉的同学们,又扔下了不少垃圾,什么餐巾纸湿巾饮料瓶,甚至还有铅笔屑,虽说不是每个座位下都有,可是却散落得很均匀,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甚至更可恶的,是有人将吃完了果肉的桃核扔在了他的桌面上,还在黑板上涂鸦。
这帮混蛋,一天不整点事出來就闲得慌还是怎么的,。
李小白愤恨地朝那颤巍巍抖索着的菟丝花狠狠地铲了下去,连根拔起,扔掉,其他书友正在看:。
“小白,吃饭了!”
身后传來妈妈清亮的声音,阵阵饭菜的香味由门内飘了出來,不时传來两个姐姐愉悦的笑声。
小白默默地扔了铲子,收拾好工具箱,又给这株不知树龄几何的花树浇了水,这才转身走到院子里的水龙头前,开水洗手。
晚餐一如既往的丰盛,父母心情不错,边吃边笑,不时谈论着股市行情期货黄金什么的,看來是又赚了,姐姐们甚至是一人得了一套市中心的房产,连着商铺,据说是她们大学毕业后不用工作光靠出租商铺和房子的钱也足够生活得很好了。
唯有他,除了名牌衣服鞋子背包,甚至帽子也很炫,可是生活总体上來说沒有变化,依旧住在小洋楼里,依旧天天背着书包上学。
就这样,他的平凡又刺激的人生磕磕绊绊地继续往前推进,依旧大灾小难不断,甚至还被绑匪绑架劫持了两次,威胁勒索父母交赎金,最后不知是怎么被人救下的了,反正家里是沒有给赎金的,甚至是沒有报警,他也不知怎么就回到自己房间的床|上了,而后,是妈妈“儿子”“心肝”“宝贝”的呢喃和慈爱的泪眼,以及姐姐关爱的表情,父亲担忧的神色,温暖了他担惊受怕的小心灵。
他以为他们是爱他的。
直到十五岁那一年,要参加中考的前夕,以他平时的努力和成绩來看,考上市重点高中是绝对沒有问題的。
问題是,他沒有参加考试……
“小白,今天跟爸爸出去吃个饭吧!爸爸介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