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时,殿内的光线昏昏暗暗,看來自己这一睡又是一天过去了,习惯性的伸手抚摸自己的小腹,感觉着微凸的弧度才安了心。
随后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眼眸一片黯淡,老天还真是待她不薄,害怕她一个人黄泉路上孤零零的,让他陪着一起,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眼泪一滴一滴的渗入了锦缎中,晕染开无数朵寂寥的花。
走进殿中发现慕颜熙依旧沒醒,云易寒便打算守在旁边,怎知发现了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心中蓦地一阵抽痛,坐在床沿边,想要伸手触碰她的肩膀,却又胆怯的缩了回來,直到慕颜熙感觉到身后有人,最终转过身來。
四目相对间,所有的感情都在这时疯狂迸发着,慕颜熙一下子扑进了云易寒的怀里,双手握成拳使劲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轻轻环抱住怀中的人儿,云易寒宽厚的手掌揉蹭的慕颜熙的三千青丝:“这样不是更好,若人世间只剩我一人,还有何意义?”与其忍受着失去她的煎熬,不如同她一起离开。
“那我们的宝宝怎么办?”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云易寒,他们都离开了,只剩下宝宝一个人吗?还是说将他一起带走?想到这儿,慕颜熙突然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我一定要生下他,一定!”怎么可以剥脱他生存的权利?她一定要好好的将他带到这个世上。
再次抱住慕颜熙,云易寒怎能不懂她的心思:“嗯,宝宝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出生,我们也会竭尽全力好好的活着!”
慕颜熙的病情这段时间已经得到了控制,加上不再使用内力,基本不会出太大的问題,只要一直好好的调养着,定会活上个好几年,甚至十几年。
然而这次云易寒中蛊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导致病情再次恶化,现在的慕颜熙就像是个陶瓷娃娃,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粹骨。
慈孝殿内,莫锦萱合上伞疑惑的扫视着四周,怎么这个时辰还不见宫女掌灯,正不解间,不远处传來一道熟悉的声音:“哀家还以为你不会回來了,好看的小说:!”
莫锦萱朝着声源望去,昏暗的光线下莫太后正倾靠在软椅上紧紧的盯着自己,因着周围的暗淡,显得她那双发亮的眼睛异常诡异。
向前走了几步,莫锦萱开口道:“我为何不回來?”她还沒有将那个下蛊害自己儿子的女人带回,还沒有跟这个孪生妹妹将这段恩怨了结,又怎么可能离开?
“跟寒儿说了?他认你了?”莫太后讽刺的笑了一声:“哀家倒是很好奇,会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平白无故冒出來的人?”走下软椅來到莫锦萱的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瞧瞧这幅绝色的模样,做哀家的闺女都绰绰有余!”
“既然知道寒儿不会相信我,你又多问什么?做贼心虚?”原來她是以为云易寒一定不会相信她,就算怀疑也不会这么笃定,看來莫太后低估了人与人之间的血脉亲缘,这是什么都阻隔不了的。
猛地甩开莫锦萱,莫太后形态优雅的转身:“姐姐,哀家已经对你甚好了,还想着让你和寒儿死在一起,要是哀家狠心点,完全可以让你一个人独活着,你说那样是不是更痛苦?”
要是以前,这些话定会对莫锦萱造成伤害,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她最亲的妹妹,然而现在,对莫锦绣的心已死,自然也生不起波澜,她记得的只有莫锦绣的好,而那个总是甜甜的对自己笑的女子早就消失在很多年前的某一日,再也回不來了。
听着莫太后阴森的笑声,莫锦绣不自觉的蹙起眉,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内殿门口处,不禁想起自己务必要在这两日完成的事。
视线瞥向一旁的偏殿,不知江雨烟会不会同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回寒儿的,如果她不愿意,也就不能怪她心狠了,总之,寒儿绝对不可以死。
这一夜,等到所有人都已安睡,莫锦萱才偷偷摸摸的进了江雨烟的房间,自然,莫太后已经事先被她放到了,多年未碰这些个药物,沒想到还能运用自如,还好从莫枫那儿拿了些过來。
视线在黑暗中扫视着,蓦然发现床边坐着一个人,莫锦萱不禁一阵慌张,以为是被人发现了,谁知前方的人悠悠的开口道:“你來啦!”声音平淡无波,似乎早就预料到莫锦萱今夜会來,而她也早就在这儿等着。
待到莫锦萱仔细辨认,才看清说话的人正是江雨烟,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既然你猜到我会來,那你应该知道我來做什么?”
并沒有直接回答莫锦萱的话,江雨烟有些答非所问:“沒想到陛下的母亲这么年轻,如果猜得沒错,你是陛下的母亲吧?”虽然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是很清楚,大致情况应该是现在的莫太后用了某种办法将眼前这个女子关了起來,自己顶替了她的位置,江雨烟继续悠悠的说道:“以前就奇怪,哪有母亲对自己的孩子这般狠心,原來不是这样的!”
莫锦萱听着这些话,神色越加的不解,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我是寒儿的母亲,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他死,错本就是你犯下的,也该你來收拾!”
“帮我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