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易寒终于放下了多年來的包袱,只是莫枫既然知道小云湮是自己的孩子,那当初又为何硬是江雨烟推给他?虽未言明,莫枫已经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意思。
“她执意要说孩子是你的,我自然是无可奈何,何况那个时候,你完全沒有生存下去的意志,有了责任,至少能让你活下去不是吗?”嘴角又是一丝苦笑,该说自己伟大吗?只能说他太懦弱了,连追求幸福的勇气都沒有。
事情已经大致解释清,剩下的也不必详说,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很久之后,云易寒才开口说道:“你打算一直瞒着湮儿?”虽说他也舍不得让小云湮离开,只是他们能够瞒着她一辈子吗?要是哪一日让她知道了实情,他们又该作何解释?
侧首望了眼慕颜熙,再者他们都不知能够活到哪一日,到时候小云湮和江雨烟又该怎么安排?思前想后,还是让小云湮回到莫枫的身边比较好。
依旧是一眼便看出云易寒的想法,莫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马上又意识到慕颜熙在场,自觉的噤了声,总之,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云易寒医治好,至于慕颜熙,也会竭尽全力。
等不到莫枫的应诺,云易寒自顾自的说道:“不管怎样,湮儿都有知情的权利,到时候她想在谁的身边就在谁的身边,我们自是不会有意见!”
轻轻的点了点头,莫枫也沒有说反对的话,一切就交给小云湮自己决定好了。
慈孝宫。
回到宫中,莫太后陪着小云湮说了会儿话,便将她交给一边的宫女好生伺候着,而小云湮有伤在身,体力也远远不如往日,沒多久便打起了哈欠。
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小云湮,莫太后莫名的露出了一抹阴森的笑容,遣退下殿内的人径直走到墙壁上的画像前,也不知她的手触动了什么机关,后面的石门便自动打开了,之后莫太后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画像后。
阴暗潮湿的地宫里,依旧是那间燃着烛光的侧殿,依旧是那间被黑暗笼罩的牢笼,而那个画像中人也依旧蜷缩在牢笼的角落,将头埋进膝盖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些什么?
直到殿内响起石门开启的声音,牢笼中的女子才略微动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一动不动的坐着,更不要说是抬起头,好看的小说:。
斜睨了一眼那个女子,莫太后径直坐到一边的软椅上:“姐姐,妹妹來看你了!”说完以后,见她依旧沒有反应,莫太后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打算让姐姐去瞧瞧自己的小孙女,说不定还能见见寒儿,沒想到姐姐不乐意呢?”
“你有这么好心?”女子蓦地抬起头,对莫太后的话不置可否,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不再幻想自己还有出去的一日。
听到这话,莫太后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哀家自然沒这么好心,对待你,需要心吗?”接着又说道:“哀家只是让你见一眼,又沒说放你离开,你觉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面前,会是怎样的感觉?哀家可是很想知道呢?”
果然,怎么能指望她会有什么好心,只是尽管明白,被莫太后唤作姐姐的女子依旧心动了,自从云易寒出生后,她还从未见过他,又怎能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
“我要见寒儿!”坚定的眼神望着莫太后,不管出去之后会怎样,她定会护云易寒周全,说到蛊术,莫太后可是她手把手教会的。
牢笼铁门打开的那一刻,难掩心中的激动,竟情不自禁的颤抖起來,直到莫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才使得她回过神來:“姐姐,你再不走,哀家可就当你不愿意了!”
知道莫太后说得出便做得出,女子立马走出了牢笼,跟随着莫太后一起回到了慈孝殿中,尽管慈孝殿的门窗是关着的,女子还是一时适应不了外界的光线和温度,竟浑身不舒服起來,感觉身体被火点燃了般。
莫太后注意到她的异样,也沒有多问,只是朝着床榻的方向看了眼,随即说道:“你的孙女就在那儿,去看看吧!”
顾不得身体上的不舒服,女子走到床前一脸惊喜的瞧着小云湮,她居然都有孙女了,想要伸手抚摸小云湮的脸蛋,却又害怕将她吵醒,只好又缩了回來。
视线在小云湮的脸上來來回回的打量着,好一个标致的孩子:“叫什么名?”
“云湮!”莫太后也走到一边的软榻上坐下,斜靠在上面望着床前的女子,眼睛微微眯起,不知又在打着什么算盘。
女子反反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虽然觉得有些悲凉了,却也不难听,看了好一会儿,女子才收回了目光,继而转向一边软榻上的莫太后:“什么时候我能见到寒儿?”
“急什么?哀家既然答应让你见他,自不会食言!”到时候就将他们一起死在她的面前好了,就算是这样,也难消她心头的怨恨。
见莫太后不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女子也不再多问,视线在殿内随便的扫视着,当接触到墙壁上的画像时,不禁一阵感叹,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那幅画还是当年云易寒的父亲为她作的。
仔细辨认,不难看出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