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喻?
建安十五年,春色正好,湖心小筑清幽,穿过回廊,淡淡琴音飘散。阳光洒下,落在凝思抚琴的人的发上。灿光闪耀,美如诗画。
“娘……娘……”怀中的小梦涵咿咿呀呀,指着那琴声源处,那是公瑾。
“娘带涵儿去见爹爹。”抱着那软嘟嘟的小身子,快步走向那湖心小筑。去年公瑾负伤,但依旧破了曹仁大军。孙权拜他偏将军,让他在这柴桑好好养伤。怎可忘?军医大夫说过,切不可让公瑾伤口复发,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公瑾此曲中颤音并不多,为何多加?”
那人放开抚琴的手,沐浴在金黄色温暖的阳光中。
“音律缠绵,多加一些,又有何妨?”公瑾依然笑着,仿佛从未有过忧愁。清闲的日子,淡淡的幸福,便足够。是时刘璋为益州牧,外有张鲁寇侵,瑜乃诣京见权日:“今曹操新折衄,方忧在腹心,未能与将军连兵相事也。乞与奋威俱进取蜀,得蜀而并张鲁,因留奋威固守其地,好与马超结援。瑜还与将军据襄阳以据操,北方可图也。”权许之。瑜还江陵,为行装,而道于巴丘病卒,时年三十六。
建安十五年的秋天,到处尽是被战争侵袭过的苍凉,叶落了一地,枯黄破碎。
“公瑾,真的要这样做吗?回去江陵整顿行装,与孙权一同平定北方?”
马车在剧烈颠簸,公瑾合眼倚在卧榻。我陪着他,在一个月以前离开柴桑,来京都见孙权,公瑾的身体并未痊愈,随时有可能复发。
“洛儿,等这次攻下北方,天下可定,从此战乱结束,我……也就能每天陪着你。”他的笑带着令人无比安心的温暖,但我觉得,这笑对我今后来说,可能会变成一种奢侈,亦或许,是一个虚无飘渺的梦。
公瑾,你可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因为当爱在,人已不在的时候,那样的痛,比死亡还要恐怖。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呵,否则,我会在一开始就选择离开,不见、不爱,或许……就不会痛。
帘子被掀开,马夫探进头来,“将军、夫人,天色不早,今晚在巴丘歇着吧!”